然后在沈厌又要挑衅的目光中,整个人扑了过去,撞进他怀里,将他撞的险些仰倒。
沈厌的心,“咚”的一声,蹦到了半空。
唇抽动,一股喜悦从无数酸胀中涌动而出,从心窝往四肢往全身蔓延开来。
然后,他又忍不住告诫自己,冷静,别被这点小恩小惠冲昏了头,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可冷静不过一瞬,他那颗心便失控的狂跳起来,他觉得自己还真是一条狗,真的好哄,就才一个拥抱,怎么就什么情绪都发泄不出来了呢。
他抿了抿唇,然后舌尖抵住上颚,把持着笑意。
“你...”
然后右脸被打了一巴掌,他僵住。
秦栀红着脸,眼睛湿漉漉的,就这么骄矜的望着他,唇瓣微抖:“混蛋,坏蛋。”
沈厌没动,听她骂着,心里却很舒服。
“我是不如他好,怎么,变心了?”他期待着,听她强有力的反驳,打也好,骂也好,他变态的等着,在心里默默数时,兴奋的感觉荡漾起来。
但秦栀没有说话,他抬头,她亲了上来。
他的手下意识握住她的腰,上身后倾,承住她的侵袭。
不啻于狂风暴雨,迅猛热烈,她就像发疯的小兽,衔着他的唇又咬又磨,用尽两人尝试过的所有方式,快把他逼疯。
然后,他就捧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含入自己的唇间,她太慢,体力不成,才多长时间,便开始气喘吁吁。
数月相思,岂是浅尝辄止的亲吻能够弥补,他不满足,像讨要说法的孩子,缠着她,追着她,直到她呜咽一声,歪在他掌中小声哭起来。
沈厌便慌了,偷偷舔了下唇,板着脸问:“是你先来的,不怪我。”
秦栀哭的更凶,埋在他怀里很快将他衣襟弄湿,沈厌攥了攥拳,低头:“我没碰你别处,就亲了亲你,也没往里头去咬,你哭什么呢?”
秦栀不语,只一味啜泣。
沈厌又烦又乱,偏偏拿她没有办法,连声音也温和了许多:“秦四姑娘,错先在你,该哭的人是我,你不能不讲道理。”
“秦四姑娘...”
秦栀捂了脸,背过身一头扎进枕间,肩膀一颤一颤的哭。
沈厌张着手,半晌,跟过去,凑到她脸颊边想看她的眼睛,她不让,歪着脑袋哼了声,躲到另外一侧。
“你再哭,我可就动真格的了。”他吓她。
果然奏效,秦栀停了瞬,沈厌覆过去,揽着她肩膀想把人拉起来,她又挣了下,侧身朝内蜷成一小团。
瘦了,新罗的饭很难吃,他吃了半月便有些吃不下去,看秦栀纤腰更细,他忍不住蹙了蹙眉,不该再耽搁时间,得回大周,赶紧将人喂饱。
“我真的要动了。”他低声说着,手探过去,将要伸进她衣襟下。
秦栀转过身来,满脸泪痕的望着他,他从没见过她这样,楚楚可怜,梨花带雨,想让人抱在怀里使劲怜惜。
“不要脸。”
沈厌笑:“是,我不要脸,他要。”
秦栀眼圈又湿,沈厌急了:“就我不要脸,成了吧。”
“我信你懂我,明白我,将最后赌注都押在你身上,孤注一掷跑到新罗,不是不怕死,是相信你一定会在我死前过来救我。”
沈厌:难道不该想想你是为谁来的吗?
但他没反驳,静静听她诉说委屈。
“你来了,可知我有多高兴,但我还没跟你说一句话,你便怀疑我和别人暧昧不清。”
沈厌:不是怀疑,是坚信。
“你还当着外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让人觉得我品行不堪,不清不白。”
沈厌蹙眉:就算还惦记着闻人奕,也算不得品行不堪,心有所属,人之常情,何必背那么大的锅,他惦记秦栀时,秦栀还跟薛岑打的火热,也不耽误他夜里做梦,回回都跟秦四姑娘牵扯不清。
秦栀见他一句话不说,面上表情却变了又变,不由瘪着嘴问:“你便没有话要跟我解释的吗?”
沈厌:“我错了。”
“那你以后还这样吗?”
“哪样?”沈厌瞥见她殷红的唇,说道,“我会尽量轻一点,不咬破,但你知道这东西动情起来不受支配,我有时候也没办法。”
秦栀脸更红:“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还要怀疑我跟他吗?”
自然是要怀疑的。
沈厌摇头:“不会,我信你。”
秦栀心满意足,胡乱擦了擦泪,往他怀里一靠,“抱抱我,坏蛋。”
沈厌抱住她,亲她发丝:“能自己走吗?”
他嗅出曼陀罗的味道,压着那股大蔷薇水的气息,让她变得陌生,不好闻。
来之前,他便听新罗王说,秦栀被假使者下了毒,至今昏昏沉沉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