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世界打扫干净,然后整合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应对联盟的威胁。
首先要被扫掉的东西,就是联盟的某些势力在这个世界的残留:费奥多尔,以及另一支留在欧洲的力量——也就是和魏尔伦的制造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异能者制造实验’的幕后存在。
后者想抢先下手,趁太宰立足未稳,杀死风间桐。但与此同时,太宰预判到了他们的预判,早在横滨布置好了防线。
至此,棋盘两边的大部分棋子,都被牵涉到了横滨的争斗里。
太宰治和费奥多尔要做的,就是杀死彼此。
果戈里:“你为什么肯定他会来呢?”
费奥多尔从容道:“因为我的异能。”
果戈里看起来更加不明所以了。
因为他并不知道,费奥多尔从未显露于人前的异能‘罪与罚’,能够将杀死他的人变成他。
从这个效果出发,费奥多尔近乎是‘不死’的存在。除非——他被究极反异能的异能力者‘人间失格’所杀死,事情就不好说了。
如果想要专心对付联盟,就不能任由费奥多尔发育。
太宰一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会来。
果戈里:“如果他带着‘彩画集’呢?我对那个异能可没有办法。啊……变成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死。果然去赴约之前,还是先杀了你,获得自由吧。”
费奥多尔反问道:“你不想等到我实现了理想的那一刻杀死我吗?”
果戈里的眼睛亮了:“你什么时候能实现理想呢?”
“在你杀了太宰君之后。”费奥多尔说,“只要那个人死去,这个世界就会永远如同孤岛一样,无法打通时空隧道……远离那个异能者社会的联盟。唯有那样,我的理想才有实现的机会。”
“那真是太棒了。”果戈里高兴地说,“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呢。”
费奥多尔一摊手:“如果他带着‘彩画集’来了,那就没办法了——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彼此都在赌博。”
费奥多尔赌,太宰会把兰波放在风间桐身边。
为了万无一失。
毕竟,太宰承担不起费奥多尔把果戈里调过去,刺杀风间桐的风险。
“还有一个问题,”费奥多尔若有所思道,“一个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如果风间先生是在和太宰君联合演戏的话,我们就要满盘皆输了。”
“那个首领比我还要疯狂吗?”
“说不准。”
果戈里像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一样,大笑了起来:“我也要参与这场赌博!”
他的身形消失了。
费奥多尔耸了耸肩,没有告诉他——这并不算是赌博。费奥多尔早就把风间桐演戏的可能性也算了进去。
因此,他们所在的地方——远超‘神之棋盘’理论上能够抵达的极限位置。
这个数据来源于当年的大爆炸,费奥多尔想不到那个时候,风间桐的异能怎么可能还不是极限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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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孤身一人抵达了这里,看见果戈里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比冰雪还要苍白。
“恭喜!你赌输了!”果戈里快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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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
横滨。
稳固的堡垒内部。
兰波坐在风间桐对面,看着那双空洞的金色瞳孔,叹了口气。
“……我和太宰君有一个约定。当某一天到来,我就要帮他做一件事的约定……当然,前来保护您是我自己的意愿,不算入这个约定内。”
兰波说到这里,克制不住地露出了忌惮的表情:“……我觉得我好像猜到太宰君打算让我做什么了。”
——太宰治的敌人最为不幸的,就是作为太宰治的敌人。
但反过来,对于太宰在乎的人来说,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兰波回忆着那天的情状,像是在闲聊一样地道:“那个时候,为了和保尔和解,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太宰君的提议。可是,太宰君的反应让我意想不到,让我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告诉您一下。”
空气中的花香味馥郁芬芳,让人神清气爽。
兰波温和道:“等您醒过来,我再对您说吧。”
“——太宰是生气了吗?”人偶一样的风间桐眨了眨眼,突然问道,“因为你没有确认一下‘不会对我不利’。”
“……”
兰波的反应很丢脸。
他直接失去了平衡,连带着椅子一起翻到了地上,摔得头脑发晕。
风间桐想站起来扶他一下,但稍微一动,就不受控制地摁住了眉心,晕得要命。
于是,兰波刚想脱口而出的:“您一直在演戏吗?”也活活吃了回去。
“不是演戏……”风间桐有点恍惚地告诉他,“演戏骗不过那些人的。正确来说,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