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风间桐低低地笑了起来,“虽然这么说,但你不也正在听从自己所看不上的‘衍生世界人物’的命令吗?”
帕尔默眉头一皱,尽管他确实听从了费奥多尔的部分建议,被风间桐点出这一件事,还是让他倍感耻辱。
风间桐抹去嘴角的血:“闯入主神空间……你已经做好了被羁押入星际监狱的准备了吧……做到这种地步,只为了恶心我一下……这么看来,你们的精神状态更值得斟酌。”
“……”
聊到这里,帕尔默却突然奇异地冷静了下来。他甚至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风间桐一眼,意味深长道:
“这就不必您费心了,风间少将。我们会有再见的时候的。”
“……”
风间桐在慢慢变冷的体温中想:原来如此……打入星际监狱,本来就是他们的目的吗?
异空间剧烈地震荡了起来,应该是联盟那边采取了措施。
这片空间关闭的刹那,两方都被弹回了原本的世界。
从异能力的波动来看,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风间桐一边向下坠落,一边准备调动‘神之棋盘’——
下一刻,一个和他的异能相似而不同的金色光芒接住了他。
……是兰堂。
不,现在应该叫兰波了。
匆匆从欧洲赶回来的兰波,刚刚才和中也他们一起唤回了魏尔伦的理智,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风间桐。
“BOSS……风间先生!!怎么回事??”
风间桐的模样非常吓人,鲜血几乎打湿了他的衣襟,还在不断往外涌。
下手的人毫不留情,是奔着取他性命去的。
以风间桐的身手和异能,谁能做到这种事??
风间桐喘了几口气,拉了拉兰波的袖子,言简意赅道:“……送我到地面上,晶子在那里。”
晶子果然在。
接触到风间桐的一瞬间,只有在濒死状态才能起效的‘请君勿死’就发动了。
与谢野晶子:“……”
乱步先生说得对,这就是个混蛋!
濒死状态……难以想象这个人前一秒钟还在镇定自若和大家说话!
几乎是治疗结束的刹那,风间桐就惨白着脸色,翻身坐了起来。
来不及和兰波寒暄,也来不及看一眼缓缓醒转的魏尔伦,风间桐直接伸出手,不顾快要暴动的异能,试图从虚空中拉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用于更换的衣服——
然后,他拿到了一盒糖。
一盒很适合这个时候吃一点儿、缓解头晕的糖果。
风间桐:“……”
他痛苦地皱起了眉头,绝望道:“……乱步……”
不是说不见他了吗?
——就算不见他了,但还是可以坑他,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时候,魏尔伦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看见了仿佛幻境一样的场面。
他看见了浑身是血,失魂落魄的风间桐——真是见鬼了——简直虚弱得就像是被打碎的花瓶一样——感觉像是被谁附身了。
他看见了刚刚还在和他战斗的中也,正在欲言又止地看着这边。
他还看见了那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保尔。”兰波说。
于是魏尔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居然笑了,然后,他在无可遏制的虚弱的眩晕中,安宁地闭上了眼睛。
——他果然在做梦。又或者已经死了。
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的兰波:“…………”
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说。
尽管这好像不是提问的时候,兰波还是打起精神,转向风间桐:“稍微解释一下吗?BOSS。”
“稍等一下……”风间桐恍恍惚惚地抬手制止了他,“我正在思考……”
兰波:“……”
这个语气是在思考什么?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吗?
“没错。”风间桐点点头,振振有词地低声道,“我只是说‘马上会回来’,没有承诺过多余的东西……嗯……”
兰波:“……”
感觉更恐怖了。
这个时候,周围的气氛突然一变。
伴随着直升机的声音,某个人到来了。
风间桐像是被什么人摁下了‘静音’键一样,突然安静如鸡。
太宰顺着绳梯跳了下来,无视了所有人,大步走到了风间桐面前,握着对方的手上下检查了一遍,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魏尔伦是这片残破的战场的罪魁祸首吧——总而言之,兰波在他面前,莫名其妙地也有点抬不起头来。
“收队。”太宰在耳机里命令道,“后续的指挥由钢琴家负责。”
然后他完全没有理会在场的另外两位超越者,就这样准备把风间桐带走。
兰波没绷住:“稍等一下,太宰君,我和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