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桐大为不解,并满足了他们。
……
第十五天,高濑会的首领——高濑智来到了这里,加入了互助会的例会。
“港口mafia疯了,我来寻求盟友的帮助。他们坚定地认为内部有我派过去的卧底,还是干部级别……狗屎,我要是有那个本事驱使干部级别的卧底,现在横滨还轮得到港口Mafia一家独大吗?那老头子一定是老年痴呆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低了。
因为他发现,在座的所有人都用奇妙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在问,我们什么时候是盟友了一样。
高濑智:“……我们不是一直是盟友吗?你们成立的时候,我不是送钱又送东西吗?”
乱步一眼看破真相,懒洋洋道:“那是给风间的保护费吧。”
高濑智:“……”
他竟无法反驳。
太宰治漫不经心道:“现在要结盟的话,就要体现出盟友的价值来啊。”
高濑智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风间桐。
为了在发疯的港口Mafia手下活下来,他不得不心痛地说:“那是当然!我准备好给予盟友的武器和金钱都在路上,请不要客气。我们高濑会最不差的就是钱!”
众人纷纷开始鼓掌。
太宰治的嘴角勾起来了一点:“是吗?BOSS怎么想?”
风间桐:“……就这样做吧。”
他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太宰已经把事情做得很完美了。
现在的问题在别的地方。
前段时间,他对那台小破译机的评价反馈给了太宰,然后结果就变成了这样——从那时直到现在,这是太宰第一次愿意主动跟他说话。
还是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风间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不是第一次当这种类似老师的角色了——以前在温斯顿学院的时候,得到类似评价的学生激动得差点晕过去,说明他的鼓励方式应该没有大问题。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
一个月后。
早上五点三十,风间桐准时睁开了眼睛。但他并没有像是以前一样,马上坐起身来。
人们早起,是因为有要做的事情。但风间桐此时并不知道,自己起身之后还能做什么。
“……”
风间桐把手举到面前,上面仔细缠好的绷带已经有点散了。不过里面的伤口早就已经结痂,也没有再把绷带缠回去的必要。
于是风间桐难得放空了自己,一点一点地解开绷带。
他突然想起来,任务的最初,他在主神空间看到‘太宰治’的影像的时候,青年裸露出来的脖子上、手腕上都缠满了绷带。少年时的影像更夸张,就连左眼都被绷带缠住了,就像是一朵病恹恹的靡丽的花。
刚来到横滨时,太宰也有类似的时候。为了在生与死之间窥见最真实的人性,不停地往最危险的地方跑,就像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一样。
一转眼,他长大了不少,选择相信了风间桐的话,不再往黑暗中寻求自己要找的东西……即使是一语叫破风间桐内心深处的动摇,也似乎并没有让他重新失去方向。
比起初见时的他,现在的太宰,心思已经有点不太好猜了。
“……”
风间桐活动了一下手指。
联盟最年轻的少将、在知情人眼中,传奇一般的风间桐——面无表情地想:养孩子,真的很难。
太宰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这简直比潮汐的规律还要难算,已经步入了哲学的范畴。
说实话,风间桐在决定自己任务的路线时,并没有想过自己还要面对‘任务对象生气’这种事情,也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因为这个,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发霉。
要不,他还是耍赖吧。
理由都是现成的:家里的书看完了。再继续被限制下去,他怀疑自己身上会长出蘑菇。
温斯顿生过他的气,白兰生过他的气,就连作为上司的元帅也被他气到倒仰过。
风间桐这一辈子,活得就像一个行走的打气筒,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气球鼓起来。这种时候,风间桐一般会友情地把他们戳爆。爆炸之后,大家自然就冷静下来了。
太宰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是个还不稳定的小鬼。
当年,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风间桐就得知,这是一个总共被执行过上万次,仍然没能完成的任务。
当时对执行者平均素质没什么概念的风间桐:?
他马上就调整了对主神空间任务的难度认知,并且因为这个任务背后蕴含着的其他意义,选择了最稳妥的路线。
但最稳妥的路线也有一个问题——以风间桐的能力,选择将时间倒带到极致,很容易把还未成熟的任务对象变成完成任务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