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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71)+番外

“卅四。”徐行之叫了他的名字,向他打听道,“上次你说魔道内部起了争斗,现在情况如何了?”

卅四揉着自己的腰:“嗨,狗咬狗一嘴毛呗。没什么可说的。”

徐行之善意地提醒他:“你也是魔道中人,说自己人是狗,合适吗?”

卅四耸肩:“他们就是闲得慌,为了个主位之尊争得你死我活。要我说,直接拉出去打一架。谁赢谁是爷,谁输谁滚蛋。”

徐行之睁开眼道:“要是这世上之事都像你的脑袋一样简单,那该有多好。”

卅四丝毫不介意徐行之的冷嘲热讽,或者说,凭他那个肌肉脑子,根本不会细想徐行之的话里带了几根刺,就兴冲冲地一股脑照单全收了:“……那些都不重要。咱们再来。”

徐行之爬起身来,扫尽身上的草屑:“不了。这次我们四门出来捕捉流窜的九尾蛇,有广府君随行。再晚回去一会儿,他非得罚我抄书不成。”

提起广府君,徐行之就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徐行之既然有事,卅四也不强留,只在徐行之起身时问道:“我们那位小公子还好吗?”

听他提起九枝灯,徐行之不自觉露出浅笑:“他还好。……怎么?”

卅四道:“我听到些风声,尊主为压住两位不安分的大公子,试图强行渡劫。他这回准备仓促,我看想成功可悬得很。……我想问一问,万一尊主没撑过去,小公子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徐行之眉头一凝:“他们兄弟二人缠斗,关小灯何事?小灯自小在我身边长大,你们少打他主意。”

卅四搔搔头皮,爽朗道:“不过是问一问而已,你不用太上心。再说,小公子他魔道血脉从出生至今都未曾觉醒,是无权继承尊主之位的。”

徐行之这才放心,取了“闲笔”,又踹了卅四的屁股一脚,才循来路,返回了四门弟子下榻的道观赏风观。

他回到赏风观,已是薄暮四合之时。

他正偷偷摸摸地趴在门边,朝半掩着的观门窥视时,观门就豁然朝两边打开。

广府君的断喝声从观中高台上传来:“逆徒,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光妹:师兄还和以前一样害羞,亲了舌头就会躲。(*/ω\*)

师兄:……(生无可恋脸)

第41章 施以责罚

徐行之跪得特利索,噗通一声就下去了。

广府君脸上登时阴云密布:“谁叫你跪在门口?丢人现眼!”

徐行之啊了一声,整整衣襟爬起来,委屈道:“您没说进来再跪啊。”

广府君也不与他赘言,厉声喝道:“滚进来!”

徐行之在一跪一站之下,辨明这回广府君是动了真怒了,便不再多话,快步滚了进来。

此次四门出行,为的是捕获作乱的凶兽九尾蛇,九尾蛇性情凶猛,因此四门首徒皆在其位,带着师弟立在赏风观殿前两侧,看样子是专等徐行之到来。

周北南怀抱长枪,一脸的幸灾乐祸,在徐行之目光转过来时,还特意晃了晃脑袋,口里啧啧有声。

曲驰没有周北南那么轻松,他握住拂尘的手指收得很紧,眉眼间尽是担忧;温雪尘则手执阴阳环,历历循环,借以活动指腕,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孟重光与九枝灯均在两旁侍立,从徐行之进门起目光就双双追随着他,均有隐忧之色。

广府君身在“离境坐忘”四字匾额下,神情极其冷淡,而这正是他暴怒的表现。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与何人出去了?”

瞧到这阵仗,徐行之便知道自己再撒谎也没用了,索性跪下坦荡道:“卅四。”

“那卅四是何人?你难道不知?”

徐行之抬手摸摸鼻翼侧面:“……魔道散修。”

广府君申斥道:“你与魔道中人修好?徐行之,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人?你是风陵山首徒,你同非道中人来往密切,暧昧不明,置风陵山于何地?置清静君于何地?”

听广府君提及师父,徐行之方才分辩道:“师叔,魔道二十年前就已经同四门修好,近些年也少有作乱了。卅四他更是对魔道功法毫无兴趣,只专心修习剑术。他既然能修持己心,不肆意为祸,那他和正道之人又有何区别?”

听了这席话,在场诸人均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九枝灯。

与其说徐行之如此长篇大论,是为着保护卅四,不如说是为了护着在场的某个人。

九枝灯闷声不语,掌心里掐着的铜纹吊坠却已微微变形。

广府君怒极反笑:“你这是何意?一个魔修,如今竟能和仙门弟子相提并论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弃道从魔?”

此言诛心,徐行之不能再辩,只得垂首:“弟子不敢。”

“不敢?”广府君冷笑一声,“世上岂有你徐行之不敢为之事?我若不再施以教训,你就当真无法无天了!”

他对身旁的徐平生道:“请玄武棍来。”

徐平生微怔,目光在徐行之身上稍稍停留,但也只迟疑了片刻:“……是,师父。”

玄武棍是广府君的法器之一,纯钢所制,通体银亮,呈宝塔状,上生倒钩锐刺,凡是风陵山弟子,只要闻听此棍必然色变。

从刚才开始便作壁上观瞧热闹的周北南听到此令,变了颜色,放下了环抱在胸前的双臂,讶然道:“广府君,徐行之的确离经叛道,大错特错,可此番又未曾酿出大祸,训斥一番便算了吧。再者说追捕九尾蛇,他需得出力,望广府君为大局考虑,暂且寄下这次……”

广府君冷声打断:“此乃我风陵山家事,不需周公子费心。”

周北南语塞,转头一个劲儿朝徐行之使眼色,示意他服个软讨个饶,说两句魔道的坏话便罢了。

徐行之却不为所动,直挺挺跪在原地,眸光低垂,装作看不见,气得周北南直咬牙。

徐平生请来玄武棍之后,广府君下令:“二十棍。”

徐平生脸色微变:“师父,二十棍是否多了些……”

广府君看也不看他一眼:“你是何意?愿意代他受鞭吗?”

徐平生立时噤声,薄唇蠕动片刻方道:“师父,徐师兄辈分高于弟子,弟子不敢下鞭。”

在广府君沉吟间隙,孟重光与九枝灯几乎是同时踏步走出:“师叔……”

二人对视一眼,难得在同一时刻找到了共识,齐声道:“弟子愿替师兄受刑。”

广府君这次是铁了心要罚徐行之,轻描淡写道:“三十棍。再有求情,便增至五十棍。”

曲驰见惩罚在所难免,一步跨出,奏请道:“广府君,晚辈愿替您执刑。”

“不必。”广府君目光转向温雪尘,“弟子们既然碍于身份,不愿执刑,清凉谷温雪尘,你可愿代劳?”

温雪尘把玩阴阳环的手指一停,平声应道:“是。”

接下玄武棍,温雪尘单手摇着轮椅行至徐行之跟前。与他目光简单交汇过后,温雪尘道:“将衣服除下吧。”

徐行之扫了他一眼:“不需要。”

温雪尘:“若是血肉和衣裳粘了起来,到时候吃苦头的可是你。”

徐行之却仍是不听,跪在原地,一言不发。

曲驰脸色不大好,周北南却稍稍安心了点,还小声劝慰曲驰道:“雪尘手头有数,不会……”

话音未落,在场几人便听到一声沉闷的皮肉与棍棒碰击的闷响。

徐行之立扑在地,天旋地转之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有一万颗钉子在体内炸裂开来,他一边颤抖着胳膊试图爬起,一边试图把涌到口边的血腥咽了下去,但咽了几口实在是反胃,索性一口全吐了。

温雪尘又是两棍连续盖下,力度与第一棒相差无几。

就连广府君都没料到温雪尘会下手这么狠,脸色变了几变。

周北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也不顾广府君还在此处,破口大骂道:“温雪尘你疯了吧?你要打死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