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弃深呼吸口气,眼睛都红了,一字一顿的道:“不、能。”
“好吧。”
池郁终于妥协了,拿着衣服进去了。看着他进去后,裴弃才把浴室的门虚虚关上,然后背抵着墙面长呼出一口气,又走到客厅口干舌燥的喝下几杯冰水,才把内心的躁动慢慢熄灭下去。
等缓过了半晌,裴弃才偏头说了句脏话,骂的是自己。
裴弃看池郁精力十足的模样,还以为他还有的闹,没想到等他再回房间的时候,池郁已经端端正正的平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原本他都已经闭上了眼睛,但听到裴弃开门进来他又睁开了眼睛,还睁的很大努力装作自己不困的样子看着他,拍拍身边的床位,说:“快来睡觉吧。”
“……”
裴弃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在池郁面前自己就算不是也得是。池郁是个敏感心细的人,很容易多想,他不克制自己,到时候更容易把人吓走。
哪怕眼下是池郁自己提出的邀请。
在裴弃发愣的时候,池郁又说:“被子分你一半。”
裴弃还有理智尚存,因为池郁的头还没有吹干,身上红疹的地方还没上药,而且他自己也没洗澡。
池郁的头发很湿,不用想也知道枕头现在肯定也已经湿了。
但是裴弃在意的不是这个,也不可能就这么让池郁睡了。
裴弃转身去浴室的橱柜里拿出吹风机,走到池郁床前将吹风机插好,温声对他说:“没吹头,不能睡觉。”
池郁点点头,意外乖巧的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坐起来之后看着他说:“你可以帮我吹头发吗?”
裴弃算是发现了,醉酒的池郁很依赖别人,喜欢提要求。
裴弃很享受这种信赖,还很喜欢。
“好。”
于是池郁就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任裴弃给他吹头发。
裴弃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手法很生疏,所以下手很温和,也不敢开最热的风,怕烫到他。
幸好池郁的头发短,没过多久就干的差不多了。
裴弃一关掉吹风机池郁就转过身来,一副眼皮都要睁不开的困倦模样,眯着眼睛问他:“我可以睡觉了吗?”
裴弃的心软的一塌糊涂,禁不住弯了下唇,声音都放轻了:“不行,你还没有上药。”
池郁又撇嘴了:“我没有生病。”
裴弃:“嗯。没有生病,但是上了药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那好吧。”
酒醉后的脑袋不太清醒,池郁被忽悠过去了。
裴弃去客厅把外涂的药拿了进来递给池郁:“起了红疹的地方都要涂。”
池郁却不肯接:“你不能帮我涂吗?”
裴弃愣了下,垂下眼说:“可以。”
还好这次过敏并不严重,也及时的吃了药控制住了,所以红疹并没有很广泛的蔓延,仅在锁骨脖子和下巴那些地方长了一些。
“睡衣解开一颗扣子。”裴弃撕开棉签对池郁说。
池郁:“你不能帮我解吗?”
裴弃叹了口气:“可以。”
裴弃俯身解了池郁上衣的第一颗扣子,原本这件棉睡衣就是v字领,再加上这是裴弃的睡衣,池郁穿上去就大的不得了了,精致的锁骨藏都藏不住。
第一颗扣子被解开后,池郁胸前的一大片春光都露了出来,白皙细腻的肌肤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让人根本错不开眼。
但裴弃没敢多看,匆匆一瞥过后就连忙垂下了眼,用棉签给他上药。
上完药后裴弃总算是松了口气,伸手帮他把衣服扣好,拿走湿了的枕头将另一边的枕头放到池郁睡的地方才对他说:“可以睡觉了。”
池郁立马就平躺了下来,又以刚才端正的睡姿躺在床上,却没有闭眼的意思。眼看着裴弃收好药,又去衣柜拿换洗的衣服,池郁才问:“你不睡觉吗?”
裴弃说:“我还要洗澡,不洗澡很脏。”
有点洁癖的池郁点点头,催促他说:“那你快点洗,我等你。”
这语气实在是有点像妻子等待丈夫的那种感觉,裴弃心里那汪水已经彻底平静不下来了。
“不用,你先睡。”
池郁摇摇头。
裴弃无奈,怕池郁真的等他,只好飞快的洗完一个澡,没想到出来的时候池郁早就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睡的很沉了。
他无奈的勾起了唇角,过去给他盖好滑下去的被子才拿着吹风机去客厅把自己的头发吹了。吹完后裴弃在睡客卧和主卧之间纠结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睡另外一间房间。
反正以后在一起睡的机会还会有很多的。
这一晚格外的宁静,就是心里怎么也静不下来,不过可能是这一晚折腾的太累了,裴弃躺上床之后没多久都睡了过去,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