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梁家还在吵架。
梁老爹恶狠狠地骂道:“谷家不是好惹的,谷春财一棍子把人手打断的事你忘了?”
也是他的错,知道这老婆子不安好心,还没管。
他还当老婆子就是带孩子去闹腾一下,撞倒了夏哥儿他们的摊子出口恶气。
他哪知道这老婆子竟然让孩子去学谷堂衿走路啊!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家?!”梁老娘瘫坐在床上,喉咙疼得不得了,自家男人还不给自己出头,只知道骂她,她这回是真伤心地哭了。
“哭哭哭,家里这点福气都被哭没了!”梁老爹今个丢了脸面,让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那胸口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
“爹,这回是谷家打人,怎么就是咱们的错了?那瘸子下手真狠啊,咱们得让他赔伤药钱。”梁大丰恨恨地说。
梁家大媳妇咬牙切齿:“爹,我男人不能白白被打成这样,我去娘家找人,我娘家人多,咱们还能怕他们。”
“找人?你不知道谷春财跟陶班头是一块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今个敢去找人,明个衙役就能去你娘家!你当谷春财是好脾气的?!”
梁老爹跺脚指着大儿媳的鼻子骂。
大儿媳缩了缩脑袋:“哪儿,哪儿就这么吓人了,谷家可不能这么干。”
“嫂子,你少说几句吧。人家怎么不能这么干了?”二儿媳翻了个白眼说道,“咱娘都笑话到人面前了,人爹娘不心疼孩子吗?这回咱们挨了打,事就算过去了,再闹,不是给人由头对付咱们吗?”
大儿媳心中暗骂,感情揍得不是你家男人,你这话说得轻飘。
“行了,以后遇到谷家人绕着走吧。”梁老爹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往后他不能由着老婆子管家了,不然他们家怕是要毁了。
梁老娘心里不服,但想到夏哥儿那把子力气,她又怕得忍不住发抖。
这……这个煞星,这么招摇早晚有人收拾他们!
自己等着就是了。
对,就是这样!
梁老娘这么一想,就舒坦多了。
****
季榕夏今个一直盼着爹去买小狗。
谷堂衿见状也眼巴巴地瞅着爹,还偷偷给他塞了二两银子,让他买狗时别顾忌银钱,狗要挑好的买。
谷春财没法子,他把切肉腌肉的活交给季榕夏,自己溜溜达达地去买狗。
真是拿俩孩子没办法。
季榕夏和谷堂衿对视一眼,偷偷地笑。
姚田兰从杂物里翻出旧麻袋和几块旧木板,谷堂衿拿了把旧贴片,将木头边上拉出凹凸的锯齿,然后将木板拼起来,这样就不用用钉子了。
木匠活季榕夏熟啊,但是切肉什么的,得他来弄,就没法跟着去搭狗窝了。
季榕夏时不时从灶屋里冒头瞅堂衿和娘搭狗窝。
季榕夏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哼,他才不会为旁人生气着恼呢,他得开开心心的。
他哼着小曲,快速切着今日要用的肉,将肉提前腌制好。
这个对他来说很简单,调味任务虽然才做了一点点,但现在他对调味料的敏感度已经高了不少,打眼一看多少肉大概就知道该用多少盐来腌。
他这边腌着肉心里还想呢,要是有淀粉就好了,肉会更嫩。
哪怕他没有玉米,也能用藕、芋头或是小麦做淀粉来替代。
就是具体怎么做他不太懂。
要不要问一问系统呢。
在他一边干活一边思考的时候,谷春财已经把小狗给买回来了。
小狗嘤嘤叫的声响,让季榕夏回过神来。
他用手巾擦擦手,快步走了出来。
就见一条小黄狗和一条小黑狗窝在谷春财脚边。
小黑狗活泼些,正绕着谷春财的脚跑,四条小短腿蹦蹦跶跶,偶尔还会因为冲得太快摔一下滚几圈,跟个毛团子似的。小黄狗更加沉稳,蹲在谷春财脚边。
两条小狗都是两个月左右大小,正是胖乎乎的时候。
谷春财提溜起小黑狗说:“你们瞧,这小狗的爪子大,狗骨架也大,以后肯定能长得壮实。这黑狗是母的,黄狗是公的,都长得不差。”
“老李头养狗仔细,狗身上干净,这些天天热,他前几日还给这些小狗洗了澡。我去药铺买了驱虫的药粉,到时候给他们身上和狗窝都撒上。教他们只在院子这一小块活动,不能靠近灶屋,趁它们还小就教会了,大了之后才好养。”
“对了,还剩一两银子,堂衿你拿回去。”
他们这做吃食生意,第一要务就是要干净,旁的先不说,先得整得干干净净的。因而谷春财买狗也想到了这点,老李头那边的狗贵些,但他养得是真好真仔细,这两条狗花费了一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