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堂衿垂头一看,这清单长得很:“上次都没送这么多,夏哥儿你是觉得咱们这次没法送碧玉米了,这才要送这么多?”
“不是啊,我就是想着当太子也挺辛苦,他别累着了。”季榕夏挠了挠脸,“要是他真薅你去干活怎么办。”
谷堂衿笑着摇头:“哪里用夏哥儿你这么辛苦。太子殿下身边又不确认伺候,太子正君让长期送些吃的过去,不过是吃个新鲜而已,夏哥儿你又不是太子府的厨娘,不必如此费心。”
他笑着将清单对着了两下,撕成四块,随手拿出其中一块:“做这些就行了,剩下的下次再做,这样就能对付过四次去,一月一次的话,也能对付过四个月了,到时候庄子上种下的这一茬碧玉米也该熟了,第五次就能送新鲜的碧玉米了。”
谷堂衿正是将糊弄学,运用得如火纯情。
“就这些啊?”季榕夏接过那四分之一的纸条感叹道,“堂衿你这模样可不能让旁人看见了。”
谷堂衿挑了挑眉毛:“怎么?”
“你这般不把太子殿下当回事,我知道就行了,别人知道可不好。”季榕夏挥了挥手中的小纸条说。
“我自是忠君爱国,只是如今君王又不是命悬一线,国家又不是有倒悬之危,如今世道还算安定,百姓安居,我何必要苦了自家夫郎。便是有为难也该是你我一同面对,怎么能让你一人辛苦。”谷堂衿淡然地说道。
季榕夏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说:“堂衿你怎么说都有道理,不过这种话还是只要我一个人听就好了。”
谷堂衿将剩下的三张纸条收好点头道:“那是自然。旁人我也不会同他说这些。”
“被你一打岔,我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季榕夏随手将纸条放到书桌上,拉着谷堂衿走到墙边,“我得看看这两天你长高了没有。”
谷堂衿乖乖任他拉着测量:“应该没长高吧,这才过去几日而已。”
“真要长高一天一变呢,几日已经很长了!”季榕夏不服气地搬了个木椅哼哧哼哧地放到墙边,灵巧地一跳跳到椅子上。
他居高临下地去看墙壁。
“哦!堂衿你真的又高了一点,不过只有这么一点点。”季榕夏掐着自己的指甲比划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距离。
谷堂衿看着那一点点指甲笑道:“难为你能看到了,这么点差别要我还真看不出来。”
“哼,那是我眼睛好使。”季榕夏颇为得意地说。
季榕夏从木椅上跳下来,谷堂衿反手抓住季榕夏的手腕。
季榕夏本来要去搬木椅被他这么一拉,有些困惑地回头:“干什么?”
“你指甲有点长了,我给你剪了吧。”谷堂衿说着走到床边,从床头找出指甲刀。
季榕夏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长指甲影响他干活,而且他的指甲比较硬,若是指甲长了容易受伤。他一般都是白日找个时间随手剪了,这几天堂衿忙着春种的事,自己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倒是忘记剪指甲的事了。
“我娘以前说啊,在夜里不能剪指甲,容易见血。”季榕夏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脱鞋上床乖乖伸出双手。
他打心底里信任谷堂衿。
谷堂衿将油灯放到床头认真道:“我保证不让你见血。”
他说完就拿起季榕夏左手在灯光下小心翼翼地剪掉多余的指甲,并用锉刀仔细打磨得圆滑。
季榕夏将脑袋放到膝盖上,美滋滋地欣赏谷堂衿在灯光下的侧脸。
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他面上已经带上了笑意。
谷堂衿小心地将季榕夏十根手指都修整好,一抬头就看到季榕夏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看我作甚?”
“看你的脸啊,多好看啊,我眼光真好。”季榕夏感觉自己可以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季榕夏想象了下堂衿变老后的模样。
嘿嘿嘿。
那一定也是个很俊很俊的老爷子。
比现在饶山长还要有文气,还要俊俏。
谷堂衿闻言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我还得多谢爹娘将我生了这幅模样,不然都娶不到夫郎。”
“爹娘的功劳的确大啊,嗯,明日我要给爹娘烤小蛋糕吃!”季榕夏自然不光是觉得爹娘将堂衿生得这般好看不容易,能将不易养活的堂衿养得这般高大更是该感激才是。
谷堂衿点点头:“那给岳丈他们也送些,我明日去庄子上之前给他们送去。不用你再多跑一趟了。”
“那阿福又要被馋了,哈哈哈,他好喜欢奶油的香味啊,可惜他不能吃!!!”一说起这个季榕夏就非常没有长辈架子地笑了起来。
有了后辈不逗一逗怎么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