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开鹏看他拎着一把柴刀就走出来了,面露疑惑。
这要是在外头走商时遇到这种事,他早麻利地跑了!
但是现在他就是单纯好奇谷堂衿要做什么。
这刁开鹏不说话了,谷春财和姚田兰也看向谷堂衿。
谷堂衿拿过一节竹子放到地上,对刁开鹏说:“正好今日你过来了,本来想着找你,给你看看这个,你今个来了,那就一起开吧。”
“这是什么?”刁秋芸坐在小板凳上不解地问。
“香胰子,我们自个做的。”季榕夏解释了一句。
谷堂衿手起刀落劈开了竹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长块带着丁香气味的淡黄色肥皂。
谷堂衿用柴刀将这些香胰子切成小块。
“这还不能直接用,得晾几天,你拿两块回去试试,若是好使,我们这边能出方子、油和草木灰,你来做这个香胰子来卖,你看如何?”谷堂衿说道。
刁开鹏一愣:“堂衿你还会做这个香胰子?油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有这么多猪胰子做这个?”
谷堂衿仔细解释道:“不是猪胰子,是我们食肆炸东西剩下的油,我试了试能做成香胰子,你要是觉得这生意有赚头,你就出人,我们出方子和油。做这个费力费时,我们开着食肆没空折腾。”
这是天降馅饼啊!
上门就给他送个这么好的生意,不说旁的,单单说白白多知道一个手艺方子,那对他来说都是大赚!
正好刁开鹏刚回来还没想好往后要干什么,这要是能成,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可如果这么好,为什么要找他啊?
做生意这么多年,刁开鹏别的没学会,谨慎还是学会了的。
姚田兰和谷春财也有点纳闷,平日堂衿说话都要绕上一绕的,怎么谈生意这么大的事,反而说得这么痛快了?
看把刁大郎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自然是好事,只是不知堂衿你为何找我呢?”刁开鹏犹豫片刻说道。
谷堂衿看向谷春财和姚田兰:“爹娘,我想跟刁大郎仔细说说这生意的事,怕是要耗费些时间,时候不早了,要不你们先送小芸回去?”
谷春财和姚田兰一听估计是他们在场,堂衿不好跟人讨价还价。
他们也算是看着刁小芸长大的,太熟了,买卖就不那么好谈了。
两人自以为明白了,谷春财说道:“行,我跟你娘先把小芸送回去。”
“我去拿个灯笼,哎呦,这天还真是黑透了,小芸是得回去了。”姚田兰去拿了个灯笼照明。
刁秋芸虽然好奇这香胰子生意,但还是听话地跟着谷春财和姚田兰走了。
等爹娘和小芸走了,谷堂衿才笑着说:“我想把这买卖给你,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谢你。”
“谢我?”刁开鹏迷茫地眨眨眼,他有什么好被谢的吗?
“刚我不是跟你说,我跟夏哥儿从小芸那儿买了些小石头,夏哥儿很喜欢,要谢谢你吗?说来也不是夏哥儿喜欢,是我喜欢。”谷堂衿将香胰子块先放桌上。
他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纸。
谷堂衿将画纸推到刁开鹏面前:“我这腿断了之后,时不时就有点疼,平日睡得不是很安稳,本来夏哥儿就是看那些小石头漂亮才买的,可这买来以后我发觉将其放在屋里,我就睡得安稳多了,也不知道是为何。后来我仔细分辨过,就是这两块石头有效,旁的都无效,我就将其一直带在身上,前些日我去府城,人多眼杂,这两块石头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去了。”
谷堂衿无比诚恳地说:“还请,刁兄务必仔细想一想,这两块石头是在何处捡的。这对我很是重要。”
闻言刁开鹏放下心的同时又有几分同情谷秀才。
他离开的时候谷堂衿是何等风采人物啊。
他当年还想着,等自己回来的时候说不准堂衿都能成谷举人了。
刁开鹏消息还算灵通,旁人只知道谷堂衿读书不差,刁开鹏却知道他的才学是能考上举人乃至考上进士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谷堂衿还有求到他面前的一天。
季榕夏惊讶地看向谷堂衿。
没想到谷堂衿会这么说,他伸手抓住谷堂衿的手。
他真笨,这么好的借口,自己怎么想不到呢,他也能说自己耳聋睡不着啊!!!
他在外还有个耳聋的名声呢!
他要是想到的话,这话就不用堂衿来说了。
厨神系统也几乎感受到了一种人类叫做震惊的感觉,它还以为宿主伴侣是个很骄傲的人呢,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啊?那堂衿你现在?”刁开鹏关切地问道。
谷堂衿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每日难以入睡,不过我到底年少,又不是彻底睡不着,没什么大碍。刁兄自己知道就好,还请不要告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