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先生是字画比我强。”
“蓬兄,是算数比我强。”
“贾前是水文地貌知晓得比我多。”
“管老,则是能说会道,善调解诸多繁杂的关系,还懂农事和百工之学,我就是从他手中看到了那本《百工记》的残篇。”
谷堂衿自己说着说着都笑了:“我见到个让我心羡的人就忍不住同其结交,其实我还羡慕过关鸿池做饭手艺好,能挣许多银钱,只是他那时很是不愿亲近我,我只好也冷着脸对他。”
“怪不得,你同我说起关鸿池的时候,只有好话没有坏话,原来是这样啊。”
季榕夏听得兴致勃勃:“我还当堂衿你从小就沉稳呢。”
原来不是啊!!!
“我又不是生而知之,怎么可能从小就沉稳?不过是面上沉稳,心里想什么也就我一人知道。”谷堂衿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季榕夏的额头,“现在又多了你一个知道的。”
季榕夏用手虚虚掐住自己的脖子,故作难受地说:“呃,那你可不要杀人灭口啊。我可是很好杀的。”
谷堂衿:“???”
谷堂衿被他逗笑了:“哈哈哈,嗯,我保证留下你这个活口。”
知道了谷堂衿的小秘密,季榕夏今日的心情一直很好,做出来的菜味道都平白上去了几分。
邬宝全晌午来时,买了不少掉渣饼和鲜虾肉饼,说是要当干粮,去府城的路上吃。
谷堂衿见他真要亲自一一拜访自己推举的人,心中对这位县令多了几分敬意。
就算邬县令如今做的这些事是装的,能装得这般像、这般用心,也是一种本事。
忙了一天,傍晚,收拾完碗筷。
谷堂衿就用石磨将香料细细碾碎。
废油要滤过再用。
因为不知道这菜籽油和草木灰水的比例该是如何,谷堂衿就先盛出一小陶锅油试试。
姚田兰和谷春财见了满是茫然。
谷堂衿解释道:“我在书中看了做胰子的法子,这油一直用,做出来的菜就不好吃,炸出来的肉也不好看,咱们卖这么贵的价钱,若是菜做的不好,容易砸了招牌,我就想着把这些用过的油做成香胰子,自家用也好,送出去一些也好,卖给刁家杂货铺子也好,总是不白费了这些油。”
季榕夏连连点头说:“对啊,爹娘油用久了就变黑了,不好了,咱们一道菜卖一百多文呢,不能砸了招牌。”
这是他们俩人想好的借口。
原本还有些可惜这油的姚田兰和谷春财听了这才没阻止。
姚田兰叹了口气:“那一天要用多少油啊?”
“我跟榨油坊说好了,每月去买油,反正肯定有的挣就是了。”谷堂衿取用放清澈的草木灰水缓缓倒入油中。
然后将烤炉烧开,并封住炉口,把陶锅放在封炉口的板子上,保证加热但又不能太热,季榕夏拿着个竹片慢慢搅拌,搅拌到逐渐粘稠直到搅拌不太动后,加了些盐和水,据堂衿说若是不加盐,那这胰子就成不了型,虽说堂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厨神系统默默看着非常想说,因为草木灰和生石灰做出来的肥皂是钾皂,钾皂是液体皂,加盐把钠析出能形成皂体啊。
姚田兰没见过做香胰子,只从杂货铺买过香胰子,因而怪好奇的,凑过来瞧。
谷春财都没忍住也过来瞧稀奇。
季榕夏最后在里面又加了点丁香粉末。
谷堂衿小心翼翼地将有些浓稠的膏体放入竹筒里。
本来谷堂衿是想要用木盒的,但是最后不知道该怎么取出香胰子来,若是要把木盒劈开才行,那实在是太费木盒了,不如用竹筒便宜。
做完谷堂衿还在竹筒上面写了丁香两个字。
见这玩意有趣,谷春财和姚田兰还都上手玩了玩,不过谷堂衿坚持自己倒这草木灰和锻石弄出来的水,只让他们干搅拌的活,倒不是他霸道,实在是这水倒在身上容易伤到皮肉,谷堂衿不敢让旁人弄。
四人陆续又做了加陈皮粉、白芷粉和桂花粉的香胰子。
做着做着谷堂衿就发现他弄的草木灰和锻石的水太少了,油又太多,一回根本不完。
季榕夏甩了甩手臂说:“这真是个辛苦活啊。”
谷堂衿点点头:“等刁大郎回来,问问他想不想干这个活,到时候我们出配方和油,他出人出力,让他每月分给咱们一些银钱和香胰子就行。”
他刚才已经算好了配方。
只是这东西做起来有些危险,自己人做这个不太好,而且这搅拌确实累人。
正好他们缺个借口同刁大郎交好,打听他关于能量石的事,这个正好能当个由头!
更别说家中还能多个进项实在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