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几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向突然而来的傅词。
卫野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傅词明明已经死了,尸体还躺在角落,眼前的这个疯子竟然又活了过来。
果然,神纹的人都不容小觑。
红毛挑挑眉,不奇怪傅词的复活,也不理会傅词的挑衅,“怎么,闲死的不够快?”
傅词冷笑,“你说的是你吧!”
墨色丝线如活物般在虚空里游弋聚合,空气忽然变的粘稠。
卫野察觉到了一场,立刻拉着身旁的一个玩家快速的撤离了会议桌。
黑色丝线从四面八方朝着傅词涌来,但是在接近傅词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那些泛着金属冷光的丝线却在触及傅词的刹那骤然悬停,宛如臣子觐见帝王般低垂震颤。更诡谲的变化正在他周身发。
藏青色西装布料突然泛起涟漪,仿佛被无形的手揉进了时光的碎纸机,纤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成银灰色粉末
失去衣物遮蔽的皮肤下,细密的黑色花纹如苏醒的蚁群般爬满傅词的肩颈与脊背。那些纹路并非静止的图案,而是活的 —— 它们像液态的墨河在皮肤上游走。
红毛挑了挑眉,“有意思。”
“就这点伎俩?”傅词的冷笑如淬了冰的刀刃,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化作漆黑残影。
刹那间,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刀自虚空撕裂而出,猛地劈向红毛面门。
刀锋在距红毛咽喉仅十厘米处骤然凝停,却见空气被这骇人的剑意绞碎成齑粉,刀刃周围的空间泛起蛛网状的裂纹,连墙面的都被震得簌簌剥落。
卫野早有预判,铁钳般的手掌扣住周牧清的腰后肌群,在刀光乍现的瞬间以标准战术侧滚翻拽着人闪退至墙角——方才立足的地毯已出现深可见骨的沟壑。
暮泽升起淡蓝色的光幕,再抬眼时,会议室已沦为战场废墟。
整面落地窗爆成晶亮的碎雨,钢化玻璃残渣如繁星般悬浮在空中,会议桌被斜劈成两半,半截桌腿还插在天花板的吊灯里晃悠,吊灯的水晶坠链正叮叮当当落满一地。
傅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惊觉握刀的手腕传来细密的震颤,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筋脉里游走。
他想将刀刃再压下分毫,却发现浑身肌肉竟如被无形枷锁捆缚,连小拇指都无法动弹,方才还无往不利的刀势,此刻竟像被冻在琥珀里的蝶,悬在半空进退维谷。
一股沛然巨力毫无征兆地撞向他后腰,傅词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弓成虾米,刀身“当啷”坠地的瞬间,后背已重重砸在门口承重墙上。
“轰”的闷响中,整栋大楼随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天花板的石膏板扑簌簌往下掉。墙面如蛛网般裂开蛛足状纹路,混凝土碎屑簌簌落下。
暮泽瞳孔骤缩,立刻抬手,蓝色的光幕猛的变大。
卫野则在地面出现第一条裂缝时,踩着碎玻璃纵身跃向窗台。
玫瑰公会大门敞开,下面已经没有了玫瑰公会玩家的身影。
“噗……”傅词从墙壁中掉落弯腰突出一道口腔血,这一脚击中几乎将它整个内脏都震碎了。
红毛收起了打火机,冷笑着看着傅词,“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身上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帮助你的吗?”
“废物!”红毛看向傅词就像看着一只蚂蚁,忽然抬腿,又是脚猛的踢在了傅词的胸膛。
“轰隆 ——”
闷雷般的巨响中,傅词感觉胸腔被重锤狠狠凿穿,喉间腥甜翻涌,一大口鲜血混着碎肉喷在墙面裂缝处,绽开的血花如妖冶的墨色牡丹。
胸前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下一秒,身后的承重墙终于不堪重负,钢筋断裂的脆响里,整块墙面如崩塌的雪山轰然解体。
他的身体失去支撑,像被剪断丝线的傀儡般向虚空坠落,
尘土如沸腾的褐色浪潮席卷而下,碎砖、钢筋与混凝土块暴雨般砸向楼下花园。
傅词蜷缩在瓦砾堆里,指缝间溢出的鲜血在碎石上洇开暗红地图,再抬头,红毛举着绝煞之刃站在身前。
长刀高高举起,红毛眼睛里闪过杀意,“废物,你以为你是谁!”
身后忽然传来了破空声,一个远距离攻击道具急速的朝着红毛飞来,红毛皱眉,微微侧身,闪过了这一击。
回过头,看到了身后站着一名玩家。
玩家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似乎有些紧张,呼吸急促。
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傅词察觉到了什么,身上黑纹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眯起眼睛,隐约看到红毛身后站着一个人。
只是一眼,傅词就已经知道那是谁。
“你……”红毛歪了歪脑袋,可以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玩家等级很低,天赋技能也很弱,甚至手里的道具都是最基础的初级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