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立刻回头,又返回了黑暗中,“你出不去。”九山一眼就发现了异常。
周彦此刻也借着渐渐消失的光看到了自己的校牌,校牌之上已经完全被黑色体覆盖。
“嗯。”周彦的胸牌变成了黑色,他已经无法前往正常的学校。
九山眯起眼睛,刚想要说什么,周彦却先一步开口,“我可以将其他人的污染吸收到我的身体里,这样他们的校牌恢复正常,他们也可以离开鬼校。”
“你呢?”九山问,刚刚开启的门关闭,周围又陷入了黑暗。“你吸收他们的污染,你自己怎么办?”
“我没事啊。”周彦说道,“别担心,这些污染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那你还剩下那么多人,如果你将所有人身上的污染都吸收到自己身体里面的话,你……”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不吸收的话,他们可能原根本就出不来,而且我身体根本就充满了污染。多一点,少一点也没差。”
“我和你一起。”九山没有说不行的话,就是选择和周彦一起。
“我刚把你身上的污染给去掉,你还想要再继续呢。”周彦笑了笑,伸出手握紧九山有些冰冷的手指,然后又手轻轻捏了一下。
“放心,等我把所有人都弄出去之后,我再想办法回去。”
“不行。”九山不同意周彦的做法,“我和你一起。”
“你们别吵了。”走出去的黑玫又返回来了,“我有一个办法。”
……
医务室内鸦雀无声,只有此起彼伏沉重的喘息声。众人呆立在病房中,脸上交织着震惊与绝望,眼神空洞得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暮泽冲到了病房前,几乎将病床上的被子床单床垫都掀了起来。
即使他把整个床都拆了,也没有看到自家会长的身影。
暮泽身心俱疲,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画面。其他玩家也都低下了头,有的玩家开始痛哭流涕,捶打着墙面,那可是最强玩家啊,如果他都没有成功离开,那么剩余的玩家可以宣布死亡了。
正在这时,贺桑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迅速扬起,仅剩的一只眼眸如鹰隼般锐利地投向房间的一角。
粘稠的墨色液体如活物般在地面缓缓蠕动,最初不过是指甲盖大小的墨点,转瞬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张。如墨汁般的液体不断从地板缝隙中翻涌而出,在瓷砖表面形成一小片水洼。
周遭的玩家先是发出零星的惊呼,随后像被无形的手驱散的雀群,纷纷后退避让。水洼边缘的黑色波纹突然剧烈震颤,两道青白相间的手臂猛然破土而出。手臂在摇摆似乎想要抓住周围的东西,但是他的周围什么也没有,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玩家。”有玩家看到了这双手上的黑色手环。
但是即使知道他是玩家也没有人敢上前,因为谁也不知道手的主人,水洼的下面是什么?是人,是鬼?
贺桑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上前,站在水洼蔓延之前,伸手拉住了手臂,猛的用力将人给拽了出来。
其他玩家还没有来得及谴责贺桑的行为,李向阳便惊呼出来,“周彦。”
手的主人正是周彦,周彦终于从黑色的泥潭中出来,身上还在不断的滴落黑色的液体,他咳嗽两声,“呼呼……谢谢。”
“周彦哥,你没死。”李向阳冲了过来,想要伸手抱住周彦。
周彦却伸出手,制止了李向阳的动作,“别离我太近,这个东西别沾染到你身上。”
李向阳抹了一把眼泪,“没事,我不怕。”
一旁的暮泽也冲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旁边黑色的水洼,黑色的水洼里并没有另一双手,他将视线转移到周彦身上,周彦的背后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这是周彦消失之前并没有的。
暮泽想的一个不好预感,周彦察觉到暮泽的视线,连忙解释,“别误会,背包里放着道具,你们会长已经离开了,去了真正的崇文中学。”
暮泽神色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彦,“你说什么??”
周彦道,“我已经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了。”
周围的玩家听到之后,立刻都围了过来,“什么方法,怎么离开这里?”
“其实是离开这里的方法很简单,每个学生在这里都会有一枚校牌,校牌的颜色代表了你会在哪一个地方,黑色的代表着鬼校,只要将你的校牌牌的黑色去掉,找到离开的通道就能离开这里。”
周彦话音刚落,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玩家们先是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紧接着像被触发了某种应激开关,七手八脚地在衣兜、背包里翻找校牌。有人急得把口袋兜底翻出,有人扯开领口纽扣,脖颈涨得通红,却只摸到空荡荡的挂绳 —— 不知何时,校牌早已不翼而飞,急得他们在原地团团转,目光在地面疯狂扫视,如同困兽般寻找那渺小的标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