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在精神病院与我对话的那些人，那些人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身体样貌，都与正常人一般无二。”
“但是我的提问好像是他们程序设定之外的内容。待我提出问题之后，他们的回答千奇百怪，而在我不再继续询问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在重复刚才说的话。”
“他们的程序是被设定好的，在固定的时间内说出作出程序设定的内容。就像是你说的，程序给了他们一定的自由。但是这种自由不能改变他们本身的行为逻辑。”
九山听着周彦的话沉默了，他知道周彦一直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只是短短的一上午，他就察觉到了这个程序运行的一些规律。
“不过安眠药好像是处方药，不能随便买。”周彦又想到一个问题。
“算了，要不然你还是一刀捅死我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九山：“不用了，再等三天就是，不着急。”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九山沉默。
“你不会想让我自杀吧？比如从这里跳下去。”周彦走到窗户边。
九山一把拉住周彦，“别冲动。”
周彦却轻轻勾起嘴角，微微侧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探究，“你告诉了我很多事，唯独一件事没有告诉我。”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九山的脸上立刻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住了喉咙。他与周彦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吗？还是……
他的记忆忽然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在那个黑乎乎的环境里，两个温热的唇瓣紧紧相贴在一起，呼吸交织，心跳如雷。虽然那是不得已的情况，但事情就是发生了。
他下意识地避开周彦的目光，手指微微蜷缩，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你的脸怎么红了？该不会我们以前是情侣的关系吧？”周彦震惊了。
他虽然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直男，但是直男也是有欣赏美的眼光的，眼前的九山真的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如果和他做情侣，周彦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九山立刻反驳。
“那是什么？是朋友？”
“嗯。”九山回答。
“真的？”
“嗯。”
“那就更好办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个玩家是什么样子，但是应该和我以前玩的游戏差不多，玩家肯定会以完成任务为目标。”
“我的死亡可以开启轮回，这是最节约时间的办法。况且我又不会真的死亡。”周彦拉开了窗户。
“这里是十楼，这里掉下去应该会死的吧，如果没有死透的话，一定要给我补刀呀。”周彦笑呵呵的说道。
“别这样，会很痛。”九山又拉住了周彦。
“那你说怎么办？你堂堂一个高级玩家，不会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吧？”
九山犹豫一下，手里突然出现了那柄长刀，只见长刀一甩，猛地插向了病床上躺着的傅词。
昏迷中的傅词不会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被子。
周彦睁大眼睛，“你干嘛？”
九山：“让程序错误这里的时间流速会加速，用很短的时间就会重新开始轮回。”
周彦：“还能这样？”
九山：“嗯，这是上次轮回测试过的。”
“那得多久？”
“很快，我们先回去。”九山伸手，插在病床上的刀又回到了他的手里，接着又消失不见。
两人走出病房时与一个护士擦肩而过，就在两个人还没走多远，护士已经看到了病床上流出的鲜血，她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走廊上的其他护士与医生都冲进了病房，都看到了这凄惨的一幕，他们想象不到，到底什么样的人会杀死这样几乎已经判死刑的昏迷病人。
“他们好像已经发现了，不会有警察来抓我们吧？”周彦听到了医院的慌乱。
“不会，超过一定的时间，会有程序自动修复。”
“那就好。”周彦松了一口气。
九山看向他，“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警察？”
“这不一样，死亡的是自己，但是对警察可是有发自内心的敬畏。”
两人回到了周彦公寓楼下，此时周彦发现太阳已经到了西边。他看一下手机，手机上显示已经下午17点多了。
“时间果然变快了很多。”周彦道。
九山：“按照现在时间，不到4个小时，就会迎来下一次轮回。”
周彦点头，“下次轮回的时候，是不是我又忘记了你，忘记这些事情？”
还没等九山回答，周彦继续说道，“如果我忘记了的话你不用说别的，直接把你的刀拿出来，我应该就信了大半，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的道具，只要是超出现实世界的东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