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漓一愣,全都对上了:“对啊,那就是说,那人就是圣域之主!”
裴阚言臉色警惕了起来:“神子正盯着我们,小心些。”
“啊?这关神子什么事?”慕漓挠了挠臉。
“你忘了吗?圣域之主是神子的神使。”裴阚言空出一只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慕漓惊得吃爪爪:“啊这……”
所以说,神使这个说法到底怎么来的?他哪来的神使啊?
说话间,接亲隊伍已经看到贺府的大门了。
就见门前喜气洋洋的,贺家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宾客们络绎不绝,都在高声恭贺。
而门前放了一个火盆,轿子落下来了,却不见媒婆来招呼。
正当众人不解时。
花轿的帘子从内掀起,本以为会出来一个美娇娘,没想到出来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新娘。
吓得所有人脸色一变。
街上本就围满了人,现在看热闹的就更多了,一时间闲言碎语不断。
管家赶来了,见到新娘的模样气愤不已,指着人骂道:“叫你们接新娘接的是什么?媒婆呢?”
“死了。”慕漓直接踹开了火盆,“接下来该轮到你们贺家了。”
管家明白了,是找事的来了,便阴沉着一张脸,朝府里的打手命令:“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而后方的裴阚言上前几步:“之前那一次都是木人,这次都是真的了吧?”
慕漓也捏着手骨:“是的,该动动筋骨了。”
于是两人一路打进去,一路人仰马翻,美酒佳肴都散落了一地。
“来人啊!”宾客们尖叫逃跑。
贺老爺和贺夫人还坐在高堂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有人打进来了,简直是涨紅了脸:
“放肆,放肆!!”
慕漓将一双娃娃丢在堂前:“贺老爺,别来无恙啊,亏心事做多了,报应来了。”
旁邊的大師看到那娃娃,脸色一变。这崔红鳶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计划?
贺老爷见到好好的婚礼搞成这副模样,还被宾客们看了去,自觉丢了老脸,气得颤抖着手指着人:“你胡说什么?好啊,崔家女竟是如此无礼之人,我定要与你们崔家好好掰扯掰扯。”
慕漓拽了一根头发,丢给他们:“不要浪费时间了,不是要给那贺少爷換命吗?来啊。”
贺老爷已经气得没有理智了,双手锤着椅子把手:“大師,快给我换!”
换了命,她还神气得起来吗?
大師虽然感觉事情不太对,但是贺老爷在后面催促,一个下人又拿着贺少爷的血来了,便拿出釘子釘娃娃的眉心。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釘子釘入的那一刻。
两个娃娃飄起,“砰”的一声爆了。
面前的新娘,竟变成了一个少年。
腰间的木偶,竟变成了一个女子。
而万贯都没进门,趁乱逃跑了。跑了好一段路,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怪,伸手将他抓起来扔进了贺府高堂之上。
就见那人变成了一个男子,正是那个全身消瘦、下身溃烂、染五石散,患花柳病的——贺少爷。
从此,命格归正!
任务者们蹲在柱子后面,看到这人变那人,那人变这人,一时间两眼冒金星,搞不明白了。
贺老爷慌乱起身:“大师,我儿子与崔家女换命,怎么多出一个人来,那现在谁是我儿啊?”
大师也搞不清楚了:“这……”
而贺黟赶紧朝两人磕头,泪水糊了一眼:“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慕漓掐住那人的脖子提起来:“我还真是被你骗了,你竟装作新娘来换我的命?”
贺黟窒息不已,疯狂挣扎:“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要是走完崔红鳶的命,是会被钉在棺材里的。”
“你也知道,是你们把我钉在棺里的!”崔红鸢眼中是浓郁的恨意,手指一动,锋利的红丝线直接割了那贺黟的头颅。
“啊!”贺老爷和贺夫人被血溅了一脸,尖叫不已。
大师满头大汗,后退了两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红鸢冷哼一声:“想要知道吗?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外界已经过去了百年,天下格局已经改写,只剩下一个王朝,酆朝。只有贺府和崔家还停留在这四十九天。”
天空的雪下了下来,时间线瞬间收束,场景震荡了一下。
无数棺材出现在贺府院中。
之前看到的所有人,贺氏夫妻、崔父崔母、贺少爷、大师以及所有关联的人,都被钉在了棺材里。他们被钉了手脚,钉了眉心,割了舌头,缝了眼睛,一如崔红鸢之前的那样。
每一个人的手腕脚腕又都被绑着红丝线,线的另一头连着木娃娃。无数娃娃又伸出红丝线,相连着同一个木偶。那个木偶穿着嫁衣,坐在花轿上,被一群木人从一个纸扎房,抬到另一个纸扎房,重复着崔红鸢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