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拿出了当初他藏好的那一片槐树叶,摇了摇:“我们已经在这儿了,你该告诉我们一切了吧。”
“你们猜的没错,我的主人就是孤儿院真正的院长,纪余丰。”
那片叶子沉寂了许久,终于说话了:“如果你们真的是主人要找的人,燃起命运之火,烧了档案室的那片牆,你们会知道主人留下来的线索。”
“走。”
他们来到档案室,点燃蜡烛靠近那片牆。
可墙没有燃起,第一行字也没有显现。
“命运之火?难不成是……”裴阚言一蹙眉,禁忌之火?
慕漓了然,大声喊了一句:“其实我是慕……”
就说了个姓,火星子就在他手指尖燃起,他赶紧将火拍到墙上。
随后从斜挎包中取出孤儿院的徽章,别在小慕胸口的衣服上,说了一句:“想什么呢,我是慕漓朋友啊。”
“嗯,我才是慕漓。”小慕举手。
少年身上的火一下子熄了,墙上的火却越燃越旺,一行字渐渐显现:
“神子大人在上,祈求您降下恩德,为这孩子逆天改命。”
而整片墙上,一幅画遇火而现。
画中的场景是孤儿院大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却看到台阶下有一个罐子,一个婴儿竟顶破了罐盖,一双眼睛就这么好奇地盯着那人。
那男子吓得抱头尖叫,哪个混蛋父母将孩子装进罐子丢在孤儿院门口啊?!
“所以这次画的是……”慕漓指了指自己。
树叶怜惜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当初主人见这孩子的第一面,就发现他的一切气运都已被夺走,沦为凶煞命格,将会承受世间一切苦楚后死亡。因此他以神器画了这一幅画,希望神子大人可以为这个可怜的孩子逆转命运。”
裴阚言沉默了一下,难怪神子一直缠着慕漓,原来这是从一出生开始就产生的渊源,他问道:“那根筆呢?”
“主人只来得及画完最后一笔,那笔就被抢走了,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就与主人断了联系。”槐树叶叹息了一声。
“那你家主人的笔又从哪来的?”慕漓又问。
“我只知道是从一个邪祟手中抢过来的,我从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在这个孤儿院中,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槐树叶回答。
裴阚言沉思,所以执笔者有很多任,纪余丰这一任干的是善事,可现在那一任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龌龊事:“难怪有些画的某些地方是矛盾的。”
而这幅画的署名也显现了:守陵人——纪余丰。
“守陵人?守谁的陵?”慕漓“嘶”了一下。
槐树叶也惊了一下:“我不知道,主人没跟我说过。”
“我能想到的陵墓……”裴阚言顿了一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道:“酆皇皇陵?”
慕漓见两人想到一块去了,“哇哦”了一声:“这件事牵扯太广了吧。”
而这时火已经漫延到了纸质资料上,档案室燃起了熊熊火焰,似乎要将所有档案都烧光。
等火熄灭后,墙上的画就消失了,字却留了下来。
慕漓用笔刀划了第一行字,随后在底下刻上第二行字:“藏好了,千万不要被他发现!”
两人又在墙上铺了一层墙纸,还原成上次来时的模样。
【叮,玩家净化画中世界:[诡怪孤儿],血量+500,属性点+200。】
“OK了。”
慕漓拍了拍手,随后拿出八音盒,握住男子的手,转动了一下:“都完成了,我们出去吧。”
但裴阚言朝院子中看去。
只见小慕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脸颊望向远方,温和的阳光撒在他身上,给他渡了一层唯美的光晕。
可谁也没有想到,他正静静地等待着一个痛苦的未来。
“你先出去吧。”裴阚言松开了少年的手。
“诶你……”慕漓来不及再握住,就直接被传送出了副本,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时整个孤儿院都在溃散。
小慕转过头来,眨着眼睛:“你该走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裴阚言的喉咙一片酸涩,他没有办法,只能紧紧抱住了小慕。
小慕一歪头,脸上多了一丝不解:“为什么呢,我是没有痛觉的,你为什么要伤心?”
“你感觉不到痛,不代表伤不存在。而他们却会因为你的不痛,而更肆无忌惮的伤害你。”裴阚言轻柔地抚了抚小慕的脸颊。
他曾经共感过对方往后九年的痛苦,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痛,让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
小慕的双眸却依旧平静无波,他似乎共情不了别人,也共情不了自己,又一次看向了门口,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