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他娘的是在耍他吧?陈青山一股无名火升腾:“我现在就想知道。”
白面具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哄孩子一样劝道:“现在不行。”
灵剑铮然出鞘,陈青山实在忍无可忍,他手持长剑,抵在白面具的脖子上,剑锋锐气凌冽,气势十足:“为何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
白面具在陈青山的怒视下,指腹抵在剑身上,慢慢将剑移开,嘶哑的声音像粗粝的砂纸划过石面:“我会告诉你一切,但不是现在。清水她……你不用担心了。”
陈青山更加愤怒,他调转剑尖,依旧指着白色面具的命门,大声问道:“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只要你告诉我,陈清水在哪里,你为何一再推脱,就是不肯告知?”
“那是我妹妹!她不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放心?你难道没有家人吗?要是你的孩子被掳掠,不在身边,你难道也会这么冷漠吗?”
白色面具伸出二指,夹住灵剑剑尖,轻弹一下,试图让陈青山放下灵剑。
振动顺着剑身传到手臂,陈青山虎口被震得生疼,他不肯将剑挪开半分。白面具叹息地道:“无论如何,现在还不到你知道这些的时候,其中因果,你现在还承受。”
“我不用你教我做事。”陈青山寒声道,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于人前的人,竟然还想阻拦他找清水?
“万般因果,与你何干?我自愿一力承担,你只需要告诉我陈清水在哪里,就够了。”
白色面具还是摇头,陈青山都怀疑他是不是只会这一个动作。
“你不用担心陈清水了,至于她的消息……我会告诉你,你无需心急。”
陈青山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一个只会重复一句话的傻子说话。
他深呼吸,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你现在告诉我,还是我们打一场,等我将你打趴下,你再告诉我?”
白面具:“我不和你打,也不会现在就告诉你。时机到了,你会知道的。”
陈青山终于忍无可忍,冰髓坠都压不住他的暴怒。
几招剑式毫无征兆地甩出,如此近的距离下,白面具不慌不忙,几个绕身后退,辅以掌间推拒,以一种极其诡异灵巧的方式躲过了陈青山挥出的每一道剑光。
“你看,又急。”白面具施施然在几步之外站定,平静地道。
陈青山立刻调整剑式,重新攻上去,怒喝道:“看剑!”
白面具见招拆招,不慌不乱,似乎对陈青山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熟悉。陈青山越打越恼火,他兀自攻击了一柱香,那白面具竟然一次都没有还手反击,只是在每一次陈青山出招之时,都恰到好处的、以极其微小的差距躲开。
陈青山打得有些绝望。
他不能下死手,真的将人打死了,毕竟清水的消息还得从白面具这里套,但这人的一举一动,都实在气人!
一柱香之后,白面具好像已经疲惫了与陈青山打闹,他后退一步,脚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虚浮地踩在空中,居高临下地望着陈青山:“不要恨我,只要知道我绝不会害你就是了。”
陈青山再攻过去,他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说教,一边扬剑一边放下架子骂到:“你有病吧。”
眼前身影一闪,竟瞬间从陈青山身前消失。空气中的灵力振动,陈青山脑海警铃大作,他提高防备,瞬间旋身,果不其然在自己身后看见了白面具。
这是攻击陈青山最好的时机,但白面具依然没有动手。陈青山能感觉到白面具一直在避让,真心要打,白面具有很多机会,但白面具一直都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这种视线让陈青山吃了苍蝇一样隔应。
厚重的纯白面具完全看不清神色,白面具沉默片刻,凝视着陈青山,沉声道:“随你怎么想。”
陈青山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白面具转身就走:“我与那位天镜阁弟子说过,会在这里暂留一段时间。”
这是什么意思?
陈青山放下手,收回灵剑,望着白面具那个令他感到有几分熟悉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不行,这个人捉摸不透,若是将寻找清水的所有希望全部都放在他身上,风险太大。”陈青山思考着利弊得失,转身又去寻找赵五钰。
关于清水的消息,自然是越多越好,越多越有保障。继续打探风声,四处问询陈清水的消息依旧不能停,这事还是得继续拜托赵五钰。
陈青山驭空飞行,绕着天镜门飞了一圈,没见到赵五钰,又拉住几个天镜门弟子问了,这才知大忙人赵五钰还在四处奔波,眼下山门内除了掌门可能会有所了解,确实没人知道赵五钰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