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老二真的是把他们都当一群傻子。
想到这里,明熙帝目光犀利地朝二儿子望过去,满眼失望。
“老二,你还有何话可说?”
萧玄璟哑口无言,心中一股郁气却凝结于胸,无法吐之后快。
他目光唰得一下瞪向自萧夜弦开口后就变得一言不发的朝歌,脑海中极速旋转。
今晚若不是母妃跟苏皇后对上,他也不会还没准备充分就爆出此事。
但事已至此,再抱怨已经无济于事,不若想想现在该如何破局。
是承认自己胡言乱语受人蒙蔽,还是固执己见一路到底?
萧玄璟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
他一时无言,陈贵妃突然站出来道:“皇上,臣妾有话说。”
明熙帝沉默片刻,目光沉沉,“说。”
陈贵妃今晚已经被教训过一番,本以为他们母子抓住了太子的把柄,能够一举掀了萧夜弦的太子之位,谁知对方竟然垂死挣扎也能挣扎出条路来,反而把他们母子压得即将获罪。
若她这个母亲再不帮儿子,儿子以后恐怕要背上攀诬兄长的恶名。
“皇上,若璟儿说的不对,那太子殿下为何会看上一个商女,还把人从苏州府带回来呢?太子殿下的为人众所周知,从未表现过对女色的兴趣,一个小小商人之女,即便是对太子有救命之恩,可太子又不是什么没见过好东西的人,怎么可能被一商女迷惑?若非此女手中握有什么把柄,太子殿下分明只需赏赐珍贵宝物便可抵过救命之恩,何至于将人带回京内?毕竟,当时的太子殿下,可是有未婚妻的。”
最后一局让在场所有人大脑瞬间一清。
陈贵妃目露得意地瞥向太子时,却发现太子的嘴角忽然勾了一下。
速度太快,她险些要以为自己花了眼。
“父皇!”太子萧夜弦神色沉重,“关于此事,儿臣有事要奏。”
明熙帝:“准奏。”
萧夜弦朝旁边递去一句:“带上来。”
没过多久,殿外的侍卫便押着好几个人走了进来。
有男有女。
萧夜弦先指着一位身着宫女服装的女人,道:“父皇,此人曾是芳凝殿的一名洒扫宫女,去年一场宫宴上,此女曾亲眼所见二弟同儿臣那位前未婚妻做过的事,便由她来告诉父皇吧。”
陈贵妃母子俩看到这个宫女时脸色已然大变。
那宫女得了明熙帝的允许后便匍匐在地浑身颤抖着将宫宴上瑞王强夺傅家嫡女清白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期间萧玄璟多次大声喝止,被明熙帝不耐烦地示意侍卫上前捂住他的嘴。
宫女讲完后,萧夜弦又指着另一个人。
这个人曾是傅倾城的贴身丫鬟,对于瑞王和傅倾城夜间厮混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之后又是曾为傅倾城把过脉的大夫。
发现瑞王和傅倾城孝中厮混把消息放出去闹得将军府不得安宁的小丫鬟。
人证无证俱在,容不得萧玄璟抵赖。
明熙帝大怒,命人即刻去传唤傅业征傅倾城父女二人进宫。
自傅倾城和瑞王达成一致要成亲时,傅业征便安排了道士来家里做过一场法事,对外说明傅倾城不适合为一个姨娘戴孝,若再继续下去,恐有性命之忧,自那以后,傅倾城便顺其自然地出了孝,开始在家准备嫁妆,只等瑞王那边除掉太子就娶她。
瑞王承诺过年后便向明熙帝请旨赐婚,可谁知赐婚圣旨没等来,反而等来了除夕夜皇帝传唤。
父女俩连夜进宫,被一刻不停地带到了芳凝殿。
一进殿中便看到许多人在场。
以及跪在殿中的那些眼熟之人。
傅倾城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双腿发软差点跌倒在地。
幸亏被傅业征扶住了。
傅业征一眼扫过脸色也沉了下来。
下跪之后,便直接朝明熙帝请罪:“皇上,都怪臣教女无方,竟让她惹出这等祸事,老臣真是羞愧欲死,还请皇上准许老臣致仕回乡,卸甲归田!”
傅业征这话一出,便瞬间坐实了瑞王的罪名。
强占长嫂,还与长嫂珠胎暗结,实为皇家丑闻,大逆不道。
明熙帝气得一把抓过旁边的茶盏砸在地上。
胸中气血翻涌。
好
啊!
今晚可真是好戏一场接一场。
全都舞到他眼前来了!
傅倾城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不敢相信父亲连争辩都不愿意争辩一句便和盘托出,将罪名焊死在她和瑞王身上。
这若是传出去,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傅倾城哭着朝明熙帝磕头,道:“皇上,臣女与瑞王殿下两情相悦,求皇上不要拆散臣女与瑞王殿下!”
明熙帝被她这句话气得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