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才是最好睡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这些天越来越困,若不是知道自己身上有同生咒,她都要以为自己怀孕了。
于是就把这种困意归在了冬天太冷上。
这两个月来她跟萧夜弦两人住在西山别院,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坦,若不是天气越来越冷,她在外面冻得受不了,她还打算去学骑马呢。
午睡醒来,她习惯性地任由半夏和珍珠伺候,听珍珠给她讲京城最新消息。
然后——
“什么?你说谁?”
朝歌瞪大了眼睛。
珍珠重复了一遍。
朝歌恍恍惚惚地坐下:“这可真是……”
匪夷所思。
虽然她早知道傅倾城怀孕了,但她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把这件事捅了出来。
原剧情中有这一段吗?
她怎么记得萧夜弦去西山别院后没多久傅倾城就嫁给了瑞王?
不过也是,现在剧情早变了,萧夜弦腿没废,还把她带回了京,傅倾城没有来找萧夜弦退婚……
朝歌及时打住。
反正她现在过得很好。
吃喝不愁,还有美男看。
自从跟萧夜弦一起搬到西山别院后,朝歌的心就越来越放松。
虽然不知道萧夜弦计划着怎么重新回到权力中心,但她只要管好自己不拖后腿就足够了。
“姑娘下午还是看书吗?”半夏帮朝歌梳好发髻,从梳妆桌上挑选了一枚梅花钿别在发髻,除此之外没再添其他首饰。
朝歌想了想,道:“今天不看书了,画画吧。”
半夏高兴问:“姑娘要画什么?”
珍珠也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朝歌。
他们十六暗卫都知道,主子很宝贝一幅画,经常拿出来欣赏,一赏就是一两个时辰。
空青近身伺候,自然而然便知道了这幅画的来历。
还是主子亲口告诉他的。
空青跟他们讲这件事时,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他们也被迫听了主子强行灌给空青(和他们)的狗粮。
空青:“这幅画似乎画的是殿下?”
萧夜弦:“嗯。”
空青:“这是谁画的?竟把殿下画的如此传神。”
萧夜弦:“确实传神,此画技比天下第一画师更胜一筹,世间难得第二幅。”
空青:“……”
空青:“主子说的是,不知这位画师还接不接生意。”
萧夜弦(瞥他一眼):“别打她的主意。”
空青苦思良久,终于在看到他们的太子殿下痴痴地看着画时,恍然大悟。
原来,此“她”非彼“他”。
想画画,就得选一处好景。
“姑娘,不如去梅园吧?前两天刚下了雪,白雪红梅,很是好看呢。”珍珠强烈推荐。
朝歌想了想,有点冷啊。
她有点怕冷,不想出去。
珍珠连忙道:“那梅园里有一座暖阁,底下烧了火龙,一点都不冷的。”
朝歌有点意动。
不冷的话,那还行。
“带上东西。”
一行人从主院沿着避风的长廊来到梅园。
进入暖阁后,朝歌透过打开的窗,果然看到了一副美景。
这暖阁设计巧妙,即便窗户开着,也没有风吹进来,即便有外面的寒气侵入,也很快就被暖烘烘的空气同化。
值此美景,朝歌当即展开画布,开始画了起来。
萧夜弦刚从外面回来便从下人口中得知朝歌去了梅园。
本打算去书房坐回轮椅之后再去看她,闻言直接抬腿走向了梅园。
——半个月前,他腿伤完全恢复,经过十来天的复健后已经如从前一样健步如飞。
只不过他一直没告诉朝歌这个好消息,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一个惊喜。
进了梅园之后,他下意识往满园红梅白雪中寻找那人身影。
没找到,脚下不由往里走。
鞋底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却没能唤回萧夜弦的神志。
直到他将整个梅园都找了一遍,仍然没发现其他踪迹后,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站在梅园中一座八角亭中,忽然感觉到什么,他下意识回过头。
穿过重重梅枝白雪,一扇乌檀木的窗棂,对上少女那双清润含笑的杏眸。
她就趴在窗口上,笑吟吟地看着他将整座梅园走遍,却始终不出声,只等着他自己发现。
原本准备好的惊喜这时候却有种多余之感,但萧夜弦心中却蓦然淌入一泓暖流。
即便被
她这样戏耍,他竟也未有丝毫不悦。
反倒想……
萧夜弦从八角亭中走出,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窗户。
黑色绣金线波浪纹的大氅划过绵绵的白雪,轻抚过娇艳的红梅,黑褐色的梅枝……
来到窗棂前。
凤目凝望着半趴在窗口的少女,目光从她白皙如玉的额头划过,一点一点轻掠过她细细的柳眉,大大的杏眸,挺翘的琼鼻,红润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