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一下,声音微哑,状似不经意地道:“对了,二弟邀我今晚去他家参筵,要为我接风洗尘,你要不要去?”
朝歌刚享受过一番,正身心舒畅,神倦意懒,闻言也没多想,回:“我去做什么?你弟弟为你接风洗尘又不是为我,行了,你要去就去,注意安全,”
萧夜弦唇角微扬,“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确认:“你确定不去?二弟的王府建在宫外,有座漂亮大花园,可惜他家没上的台面的女眷,没法招待女客。”
朝歌没过心,只听到“漂亮大花园”和“没法招待女客”这两个关键词。
“你都说没法招待女客了,我还去做什么?而且大晚上的,有花园跟没花园不都一个样,又不是白天。”
而且现在已经十月中了,北方天气比南方更冷,她又没有自虐倾向。
萧夜弦彻底满意了。
“好,那你在宫里待着,我下值后会直接去二弟府上,争取早点回来。”
穿好衣服戴好腰间配饰,萧夜弦转动轮椅靠近床榻,挑开床帐,在女人惊疑的目光中快速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嗓音低沉温柔:“给我留门。”
朝歌呆呆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
一缕凉风钻了进来,头脑逐渐清醒。
萧夜弦他刚刚说什么?
瑞王要给他接风洗尘?还问她要不要去?
细细的眉头缓缓皱起。
有点奇怪。
这种事明明萧夜弦自己做主就可以,为何多余问她要不要去?
而且以她的身份跟着他去参加这场宴席哪哪都不合理,萧夜弦肯定知道,若她是萧夜弦,这种对她没有丁点好处的宴会她提都不会提,可萧夜弦就是跟她提了。
一个猜测缓缓浮现在脑海……
……
这天晚上萧夜弦很晚才回来。
被空青推进外屋时,还在内室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朝歌皱了皱眉,从软塌上起身走到内室槅门处。
男人坐在轮椅上,白皙的俊脸面泛红晕,眼神迷离,嘴唇比平时更红,看上去便醉的不清。
空青将人送进来便要离开,见朝歌出来,连忙俯身行礼:“陆姑娘,殿下今晚饮了不少酒,麻烦姑娘帮殿下更衣,属下已经吩咐水房送水过来,姑娘稍等。”
话落不等朝歌开口便飞快转身离开。
半夏和珍珠面面相觑,都看向朝歌。
“姑娘,奴婢去厨房端醒酒汤来。”
半夏垂眸沉稳道。
步伐快速地离开。
珍珠愣了一下,连忙道:“奴婢、奴婢为殿下拿寝衣来。”
不等朝歌叫住,几人便飞快没了影。
朝歌拧眉盯着五步之外坐在轮椅上呆呆的男人,喊了他几声,见对方没反应,这才迈步上前两步。
酒气冲天。
她不由得嫌弃道:“臭死了,不能喝就别喝,再喝成这样就别回来了!还让我给你留门,留个屁!我就多余管你!”
说归说,她还是走到轮椅跟前,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真喝醉了?”
嘟囔,“麻烦死了。”
推着轮椅穿过小门去了另一边的浴房。
热水已经备好。
朝歌不着急让萧夜弦洗澡,刚喝完酒醉成这样不适合泡热水澡。
半夏把醒酒汤送过来后,珍珠也将寝衣放到了屏风外的案上。
朝歌见男人还是一副手脚无力懵懵的状态,便强硬地将一碗醒酒汤给人灌了下去。
没过多久,男人目光聚焦,像是清醒过来。
朝歌主动帮男人解衣,一边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喝了这么多?于太医有没有叮嘱过你不许喝酒?是你自己馋酒喝还是你弟弟灌的你?”
男人支吾两声,口中发出模糊的咕哝,朝歌下意识凑过去想听得更清楚,腰间却忽然环上来一条手臂,硬是按着她坐在腿上,另一手便扶她后脑要亲下来。
朝歌连忙抬手阻止,皱眉:“没刷牙,太臭。”
萧夜弦:“……”
轻叹一声,彻底睁开眼睛,露出清醒分明的黑眸。
毫无一丝醉意。
抓起女人一只小手放到嘴边,朝她手掌心哈了口气。
一脸无奈:“没喝酒。”
朝歌:“……”
小脸顿时一变,推他:“没喝酒你装什么醉!”
她挣脱男人怀抱站起身,怒气冲冲:“既然没醉,那你自己洗!”
萧夜弦哪能让到手的兔子跑了,飞快抓住人的手重新抱坐怀中。
“你就不想知道今晚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朝歌心中一愣,脸色瞬变,目光紧紧盯着男人的脸:“你受伤了?!”
说着,两只小手便要扒开男人的衣裳仔细检查。
萧夜弦唇角一勾,快速抚平后,连忙安抚着急的小女人:“没有,别担心,我若受伤你岂不是第一个感应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