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妍的手腕使不上力,只能用手肘撑在地上,又牵动着手臂上的烧伤,很快又趴在地上,但她依旧不甘心,揪起脑袋,恶狠狠的瞪着纪云欢。
“你个贱人!你伤我辱我,我不会向你低头的,我绝不认输!”
“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想让我给你磕头赔罪,做梦去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别以为今日得意,就可以永远得意,总有一日,我会将你踩在脚下,报今日之耻!”
“哪怕我死了,睿哥心里爱的人也是我,你永远都得不到睿哥的心!”
睿王从未见过这么刚烈的女子,宁死不屈,睿王立刻过去扶起了苏梓妍,苏梓妍靠在他身上,一向要强的人此时却流出了一滴泪。
苏梓妍调整了滤镜的参数,此时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睿哥,我给你丢脸了,咳咳咳……纪云欢借乌金人之手,重伤了我,我的伤还没好,这才让她占了便宜。”
“睿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记得我们曾经一起纵马山野的美好时光吗?”
睿王心中颇有触动,苏梓妍对他而言,终究是与旁人不同,他搂着苏梓妍,安抚道:“不!你不会死的,本王不准你死!来人,全力救治睿王妃,若是治不好,本王要你们的命!”
睿王的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纪云欢,咬牙切齿道:“你好狠毒的心肠,比武切磋而已,你居然下此毒手!妍儿若是有事,本王要你给她偿命!”
纪云欢恍然想起前世,睿王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苏梓妍中毒快死了,睿王就要她陪葬!
明明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她都和离了,这两人还阴魂不散,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们三人搅和在一起,非要让她见证睿王和苏梓妍之间的“伟大爱情”。
宇文翊只觉得睿王夫妻自说自话,脑子有病,他怕睿王对纪云欢不利,下意识挡在了纪云欢跟前,解释道:
“纪姑娘只是断了她的手筋和脚筋,暂时行动不便罢了,好好养着自然就痊愈了,苏将军要死要活的,分明就是在演戏。”
睿王怒吼道:“妍儿是习武之人,是辰国第一位女将军,断了她的手脚,岂不是逼得她没了活路,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宇文翊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怒道:“你眼瞎吗?苏梓妍的招数分明是要取纪姑娘的性命,纪姑娘只是断了她的手筋和脚筋,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难道纪姑娘就该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能反抗吗?苏梓妍已经输了,输了就要认,就该履行诺言!这么多将士亲眼看着,苏梓妍的武功就是比不上纪姑娘,睿王殿下是不是想赖账?那一万兵马,你现在就该交给纪姑娘。”
睿王手上有两万京辎军,一万西南军,直接听命于他,不管发生什么大事,这三万人都可以保他全身而退。
他把其中一万西南军给了苏梓妍调配,苏梓妍可以升迁贬斥一两个小官,不过归根到底这些人还是要听他的。
他绝不可能把这些人交给纪云欢调配。
宇文翊咄咄逼人,北境军里居然多有附和之声,宇文翊真是好手段,短短时日,嘉峪关都快成了宇文翊的天下了。
这一万兵马给出去,纪云欢那个蠢货肯定不会领兵,最后肯定要落到宇文翊手里,真是好算计。
睿王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法,祸水东引。
“胡元帅来得正好,纪云欢赢了比试,奖励她带兵一万人,从嘉峪关里调一万人给她!”
胡安山本来是过来看热闹的,他一边利用宇文翊守城,一边讨好睿王,嘉峪关固若金汤,京城里有睿王这棵大树,他这个兵马大元帅的位置就稳当了,很快就能把暂代两个字去了。
他巴不得睿王和宇文翊势同水火,最好能搞死宇文翊,这样北境就再也无人能与他抗衡,至于纪云欢,一个女人罢了,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这……殿下三思,一万人可不是小数目。”
睿王搀扶着苏梓妍,大批的护卫开路,太监宫女相随,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王意已决,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安山暂时不敢惹恼宇文翊,要对付宇文翊也得战争结束,他为难道:“翊将军手底下能调动的人有好几万,再添一万也无用,何必这么麻烦。”
宇文翊冷冷道:“少给我打马虎眼,那些人只能守城,又不是真的归我调派,给纪将军一万人,全权听从她的指挥,这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
“你若是有不满,尽管去找睿王理论,别想着糊弄我。”
胡安山发现宇文翊还真的不好糊弄了,他也不想为了一万人跟睿王起争执,思索之下,还是调了一万人给纪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