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的记着国公爷的恩情,他们还沉浸在睿王妃已经换人的震惊里,来不及多想睿王是不是移情别恋对不住国公爷的闺女,此时纷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替纪云欢求情。
“王爷息怒,纪姑娘年轻不懂事,王爷莫要跟她一般见识。”这是和稀泥的。
“纪姑娘说得也没错,您确实没有权力把她调回去。”这是格外耿直的。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望王爷念着旧情,不要伤了和气。”这是打感情牌的。
场面十分热闹。
胡安山冷眼扫过这些人,三年了,这些人满脑子都是纪国公,他已经成了兵马大元帅,这些人还是这么不知好歹!
宇文翊也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心里怒火滔天,恨不得上去给宇文睿几拳!
睿王抢他的功劳不是一两回了,给他使绊子也不知多少次了,他也习惯了,反正睿王也弄不死他。
他不知道睿王已经另娶新王妃,纪云欢不说,他也没好意思细问,他以为只是和离罢了。
宇文睿这个混账,在京城里欺负纪姑娘,到了北境,还欺负纪姑娘,他绝不会让宇文睿动纪姑娘一根手指头!
睿王有些骑虎难下,冷静下来之后,他也觉得大张旗鼓的处罚纪云欢显得他不够仁德,毕竟不是关起门来就能打的事情,还有这么多将领看着。
纪国公在北境积威甚重,哪怕人没了,他明面上也要敬着纪国公,善待纪云欢。
“罢了,既然诸位将领替你求情,念在你是初犯,便打五军棍小惩大诫一下,记住自己的身份,以后不可再以下犯上了。”
求情的将领们想着随便打一打装装样子算了,反正也没人敢下死手打,便不再求情了。
士兵们正要伸手去抓纪云欢,准备拉出去做做样子便罢了。
宇文翊忽然动了,他的席位就在纪云欢对面,纵身越过大厅,挡在了纪云欢跟前。
他一挥手便将睿王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精致的杯碟碗盏哗啦啦碎了一地,溅起来的碎片从睿王的脖颈边划过去,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苏梓妍发出一声尖叫,用身体护着宇文睿,高声道:“来人啊!护驾!护驾!”
“睿哥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去请军医,殿下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们都要陪葬!”
军医赶到的时候,睿王的伤口都快愈合了,军医觉得京城来的王爷就是精贵,一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的,这样的人怎么带兵打仗?
不过这些话他只能放在心里,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跟睿王包扎了一层又一层。
睿王怒不可遏,纪云欢不听话就算了,宇文翊居然也敢跟他作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一拍桌子,怒斥道:“宇文翊!我看你是疯了!这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从前本王还觉得你是个老实的,时常在父皇面前夸赞你,你今日居然敢以下犯上,不敬兄长,还意图谋害本王,你该当何罪?”
“此事若是传到京城里去,父皇一定会处置你的,你这个将军也不必当了,江嫔娘娘教子无方,与你同罪,我看也该进冷宫反省才是。”
“闭嘴吧你!”宇文翊早就忍够了。
母妃一直教他隐忍退让,可到最后又能如何呢,母妃在宫里依旧过得不好,父皇依旧不喜欢他。
从前他总是怕母妃受罪,可如今他知道了,哪怕萧贵妃协理六宫,皇后娘娘也不是摆设,与其一味退让,还不如彻底得罪萧贵妃,求皇后娘娘庇护。
“你怎么敢这么跟睿王殿下说话?现在跪下求饶,殿下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苏梓妍昂首挺胸,轻蔑的盯着宇文翊。
睿王最后肯定会登上皇位,宇文翊这种蛮横残暴的炮灰皇子,不过是睿王登基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滚!”宇文翊随意一挥手,巨大的内力震荡开去,苏梓妍撞上了后墙,摔了个四仰八叉。
“全都退下!”宇文翊锐利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士兵,冷冷道:“不怕死的尽管过来,我看谁敢动她!”
士兵们如蒙大赦,他们本就不想动纪云欢,这下更加有理由不过去了,一溜烟的全跑了。
睿王气得不轻,“反了!真是反了!胡安山,这就是你治下的嘉峪关,士兵个个不听号令,手底下的将军以下犯上,真是好极了!”
胡安山立刻站起来请罪,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两人已经把睿王得罪死了,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
宇文翊拉住纪云欢的胳膊,他极力忍耐着,才没有过去给睿王一掌。
“纪姑娘一腔为国为民之心,击杀敌寇,守卫城池,怎么到了睿王殿下嘴里,就成了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