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狡辩道:“你们不也活蹦乱跳的,醒着的又不止咱们一家,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我还说是你下的呢!”
“水井旁边人来人往的,谁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跟盗匪里应外合,想要大家的性命,反正不是我,我行得正,坐得端,你少污蔑我!”
纪云欢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笑眯眯道:“我又没说有人往水井里下药,二婶这是不打自招了?”
纪远瞪了刘梅一眼,在心里暗骂刘梅是个蠢货,三言两语就上了套。
纪云欢从前蠢笨得很,如今倒是伶牙俐齿,格外的难缠。
纪远像是被吓到了,缩在后头小声道:“那么多人都晕了,只能是水有问题,是个人都能想得到,我看那日烧水喝的都有嫌疑。”
这一句话算是炸了马蜂窝,烧水熬粥的人家还是很多的。
砰砰砰!!!
郭毅狠狠的敲了几下锣鼓,大声道:“肃静!都别吵吵了!老子已经查过了,确实有人往井水里下了迷药,老子也喝了生井水,搞得老子晕晕乎乎的,差点就被那群盗匪得逞了!”
“妈的!要是让老子抓到是谁下的药,老子一刀砍了他!”
郭毅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刘梅不敢跟郭毅对峙,害怕的低下了头。
吧嗒一声,一个小药包忽然从刘梅怀里掉出来。
众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刘梅心头一慌,吓得脸色都白了,立刻去捡那个药包,想把东西藏起来。
郭毅一个箭步冲过去,咔嚓一声拧断了刘梅的手腕,他把药包捡起来,打开之后里面还残留着一点白色的粉末。
他用手捻了一点粉末,放在嘴里尝了尝,额头上青筋暴起,气得直接给了刘梅一脚。
“你个贱妇!当真是你下的药!老子死了三个兄弟,受伤的兄弟更多,犯人也死了两个,都他娘的是你害的!”
刘梅被一脚踢翻在地,连着滚了两圈,脑袋撞在了树上,头破血流。
她记得自己明明把药包给扔了,怎么药包忽然就到了她身上,难道是昨晚太过忙乱,她记错了,她其实没扔掉这要命的玩意?
刘梅吐出一口气,趴在地上哭诉道:“大人明察!我没有,谁会这么傻把罪证藏在身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她指着纪云欢,大声道:“一定是她!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从前在府里她就经常害我,刁钻奸猾,大人千万别被她骗了!”
纪云欢一脸无辜,“二婶这话真有意思,我才回来,哪有时间往你身上藏东西?你诬陷人之前也要先过过脑子吧。”
刘梅一时哑口无言,除了一个劲的喊冤枉,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纪远知道刘梅保不住了,这个蠢货,居然被人当场抓住了罪证,若是再逼问下去,指不定还要把他供出来,他可不能被刘梅牵连。
纪远给纪云成使眼色,让儿子别乱说话,他挤出了几滴眼泪,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刘氏你糊涂啊!你之前抓毒虫害大哥和大嫂,我念着旧情,没有戳穿你,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还勾结山匪要杀大哥,你简直是蛇蝎心肠!”
“我嫁到咱们纪家来,就跟大嫂有嫌隙,总觉得大嫂管家侵吞了你的嫁妆,可大嫂她不是这样的人,都是你小肚鸡肠,误会了大嫂!你总是抱怨咱们一家流放都是大哥的错,可大哥也不是有心牵连咱们的。”
“一家人就要守望相助,即使咱们被拖累了,也不该心存怨怼,我一直劝你大度一点,可你偏不听,闹成现在这样,我也没办法了,但凭大人处置吧!”
纪远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咱们夫妻一场,我会替你好好收敛尸骨的。”
刘梅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分明是纪远总在抱怨大房苛待他们,还说方氏偷了她的嫁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纪远,为了他们这个家!
现在东窗事发,纪远一句话都不帮她辩解,分明了要推她去死!
刘梅瞪了一眼躲在后头看热闹的夏三娘,心中明悟,治死了她,纪远就能跟那个贱人双双快活了,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夏三娘好过!
“不!不是我干的!我看到夏三娘下的药,是她勾搭上了盗匪,她水性杨花,早就跟盗匪睡……”
啪的一声响,夏三娘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冲过来就给了刘梅一耳光。
“死到临头还胡乱攀扯,先诬陷纪姑娘,再来攀扯我,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下一个你又想攀扯谁?”
刘梅尖叫一声,恨不得跟夏三娘这个贱人同归于尽,可她伤得严重,根本就不是夏三娘的对手。
“你……你个贱人!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一个买来的烂货,你有什么资格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