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夫人的神色,夫人脸色如常,看向三皇子的眼神平淡无波,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三皇子的心思。
纪云欢淡淡笑道,“三殿下能明白就好,在外可不能这般言行无状,您是中宫嫡子,不可再做小儿之态,应该克己守礼,聪颖好学,让朝臣更加信任您才是。”
景煜乖巧的点点头,“只要是欢姐姐说的,我都会听的。”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不敢再让景煜继续纠缠下去了,便指着桌案上的画,笑道:“欢儿你别理他,你越是搭理他,他越是来劲,过来瞧瞧我这幅画。”
纪云欢围着桌案转了一圈,细细的鉴赏了一番,笑着夸赞道:
“这幅夏景图画得极好,自在随心,潇洒不羁,颇有大家风范。工笔画若是过于写实,反而失了趣味,长公主这画热闹的很,有山有水有鸳鸯,意境深远,让人见之不忘。”
长公主哈哈大笑起来,“还是欢儿有眼光,景煜这个呆子一点都不懂得欣赏本宫的笔墨。”
景煜平复了一下心情,凑过来道:“分明是你画的不像。”
纪云欢眉眼弯弯,转身看向景煜,温柔的呼吸洒在了景煜脸上。
“三殿下这话可就说错了,长公主这是写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纪云欢说完便俯下身,拿起一支纤细的画笔,沾染了几滴红色的颜料,细细描绘起来。
景煜僵在了原地,呼吸急促,手脚发麻。
他知道欢姐姐端方自持,肯定不是故意的,可他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心动,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第266章 侯府主母vs白切黑年下皇子9
纪云欢收了笔,在画的右下角盖上了长公主的印签。
画中的鸳鸯变得鲜活灵动起来,原本凌乱的风景有了点睛之笔,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长公主拍手笑道:“好好好!这是本宫画过的最好的一幅画,还是欢儿有眼光,本宫要把它挂在厅堂里,让来往的人都好好瞧瞧,本宫也是能作画的人。”
景煜神游天外,满脑子都是方才欢姐姐的笑颜,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只差一点点欢姐姐的唇便能碰到他的脸颊。
长公主喊了好几声,景煜都没有反应,她气得踹了一下景煜的小腿,怒道:
“瞎想什么呢?赶紧找人把这幅画裱起来,本宫待会儿就要用!”
景煜“嘶”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纪云欢。
长公主没好气道:“别看了,欢儿是来给乐乐上课的,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从《三字经》学起吗?”
景煜知道欢姐姐暂时不会离开,欢欣雀跃,准备去拿桌上的画。
纪云欢把画卷起来,递到景煜手中,小拇指意间从景煜的手心里划过,温柔的笑道,“小心些,别弄皱了。”
看着景煜落荒而逃的背影,纪云欢在心中发笑。
上一世她困于内宅争斗,婉言谢绝了长公主的邀请,自然就没有见到景煜。
景煜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只是不知道年少的情愫到底还能留多久。
她不能让二皇子登基,唯一的选择便是景煜,她会帮景煜登上皇位,皇权之下,一切的规则枷锁都能被打破,或许只有景煜才能帮她离开宣武侯府。
“欢姐姐,你来啦。”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孩扑到了纪云欢怀里,啪叽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旁边的长公主轻咳一声,板着脸道,“娘亲教过你的,见了欢姐姐要如何?”
康乐郡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她想了许久,看到娘亲的脸色沉了下来,才结结巴巴道:“要……要行礼问好。”
“哇呜哇呜~欢姐姐对不起,乐乐忘记怎么行礼了,乐乐是不是很笨?”
康乐郡主大哭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趴在纪云欢怀里,哭得很伤心。
许久未见,康乐郡主已经长到了纪云欢的肩头,郡主来年便满14岁,可她的心智却跟三五岁的小孩一样,什么都学不会,逼急了就哭。
长公主为了唯一的女儿操碎了心,“我也是没办法,不知看了多少大夫,也不知请了多少先生,可她就是学不会,我也不能关着她一辈子,她总要出去见人的。”
“我不求她有多聪慧,能有多大的学问,只希望她瞧着是个正常孩子,识得几个字就好,有我在一日,总能护她一日,不会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纪云欢拉着康乐郡主坐下来,她示意旁边的诗琴拿出了一整套鲁班锁,由大到小摆在桌上。
康乐郡主被花花绿绿的木块吸引了注意力,抓起一块拿在手里把玩着,破涕为笑道:
“乐乐最喜欢姐姐了,其他先生都嫌乐乐笨,只有欢姐姐喜欢乐乐,每次都给乐乐带好吃的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