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音略带埋怨和娇嗔地喊着“顾时年”,听得他脸色越来越冷冽。
他想起了刚刚在套房里,顾时年那不成器的狼崽子对他的示威。
在他面前将谢祈音划入地盘内?
顾时年莫名哂笑一声,将长烟别上了耳朵,走向休息室。
门内,顾应淮看着有些发窘的少女,淡声解释:“时年不在,你需要帮助?”
谢祈音继续捂眼,声音瓮瓮:“…我头发被夹住了,你帮我看看。”
他迈着长腿走了过去,先是用手衬着她的后腦勺帮谢祈音分担了大部分力,然后弯腰观察了一会儿夹住她头发的零件,一点点地把她的头发抽了出来。
谢祈音的脑袋离他很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这个距离简直是似曾相识。
那晚他一次次往上顶的时候也是靠得这么近…
她不自然地挪开眼神,悄悄移动屁股试图离顾应淮遠几厘米。
结果刚动一下,头皮忽然一疼。
里头还有一缕头发没被拯救出来,她又不得不转了回去。
“祈音,别乱动。”
男人低沉温厚的声音响起,谢祈音轻轻咬唇,超级小声地憋出句:“…噢。”
半晌,他忽然出声问道:“今天不舒服?”
谢祈音瞳孔微微放大,立马回:“没有,我只是这几天做瑜伽有点太累了。”
顾应淮也不知道有没有信,只“嗯”了声接下了这茬。
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让她精神分外紧绷,时时刻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直到感觉脑袋彻底松了下来才悄然叹了口气。
谢祈音撑着坐了起来,又尴尬又羞耻地说了句:“谢谢应淮哥。”
她刚要离开休息室,就被顾应淮按回了沙发上。
他不咸不淡地说:“等会,你背后沾了脏东西。”
谢祈音懵逼一秒,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有张薄帕在擦拭自己的右肩膀。
隔着丝滑薄透的料子,她能感受到来源于顾应淮指尖的温热。
来回挪动着,让她脊背生起一股酥麻。
正当她坐立难安时,门外忽然又传来了顾时年的声音。
他像是在不远处和谁寒暄打招呼。
谢祈音眼神破碎。
草了。
该来的时候不来,这会儿又赶着来凑热闹了。
她再度弹起,声音微颤:“应淮哥,不用擦了就这样吧,门外要来人了,我们先出去吧?”
顾应淮不语,只又把她按了回去。
他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认出了来人是谁。
顾应淮唇角浮现一丝笑意,对她越来越紧张的声音感到有趣。
他无动于衷地擦着她的肩膀,在顾时年大概离房门几步之遥的时候倏然收了手。
谢祈音听到那腳步声越来越近:“!!!”
她猛地弹起,脸红成了一片。
这会儿谢祈音心虛感大发,甚至不敢和他一起若无其事地走出去了。
天哪。
避嫌懂不懂!
那晚,那晚明明是意外,是荒唐,是两人都要装作没发生的事情!
她都没把懷孕的事情告诉他呢,这狗男人是不是有点太疯了?!
怎么感觉顾应淮这么奇怪?
受什么刺激了?
她一时间也无暇再想这些事情,只在越来越靠近的腳步声中一把拽住他,超级用力地把顾应淮塞进了洗手间里。
他倒是没有挣扎,只是略带玩味地看她。
洗手间门关上的那瞬间,顾时年忽然从门口推门而入。
谢祈音浑身一抖,转身和他对视。
顾时年:“?”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谢祈音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噢,没…没什么,上了个厕所。”
“嗯,”顾时年环视一周休息室,又问,“你还要休息?”
谢祈音顿了秒,摇头说,“不用,我刚刚捏了捏腿捏了捏…肩膀,现在神清气爽,走吧。”
顾时年略一点头,跟在她后面一起往外走。
走了几步,他又有些奇怪地回头看向洗手间。
…总感觉那里有一块人影是怎么回事?
谢祈音见状扬高语调喊他:“顾时年,走不走?”
顾时年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没再停留,懒声回:“来了。”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快听不见了,顾应淮才神色不明地从洗手间里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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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祈音回了婚礼场地,低咳了两声在思索要不要加入跳舞的队伍。
现在跟谢祈音搭队的顾应淮不在,顾时年眼皮微抬,决定还是得跟她一起跳跳舞。
哪有未婚妻当着其他人面跟未婚夫没什么互动,反而跟未婚夫小叔都是互动的?
想到这儿,顾时年坚定地朝谢祈音走了过去,眉眼矜傲地拉住了她,“走,去那边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