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让你少喝冰饮…”谢祈音说着说着突然停在原地,唇角微僵,眼里闪过一丝茫然,“…等会,听听,今天几号啊?”
“你回国后过日子过糊涂了?今天二十号了。”卞清聆没注意到她有些奇怪的神色,随口一回,“怎么,你有事情忘了做?”
谢祈音没回话,独自陷入了沉思。
她月经已经推迟三天了。
她从小到大月经都很准时,基本上就是十七号十八号这两天。
那天骑完马她感受到了一股从所未有的疲惫感,但没多想,只是把它当成了放大版的经前虚弱症。
现在联想起来却又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微妙了。
卞清聆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悟出了点东西,终于和谢祈音连上了脑电波,“…你别跟我说,你也不准时了?”
小天鹅眨了眨眼。
两人对视一眼,在心底默契地蹦出一句话。
草。
不会吧。
卞清聆神色怪异,有个问题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纠结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樱樱,你和顾应淮那天戴没戴套?”
谢祈音回想起那天在房间看到的乱境,不由脸色微热。
…何止是戴了,还戴了不少。
见她肯定点头,卞清聆稍微松了口气,安慰她:“还好,还好你们做了安全措施。哎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我感觉经期受性.生活影响偶尔提前或延后还挺正常的。你放宽心一点,再留意几天。如果一直没来…”
卞清聆顿了秒,直白地说:“那就去验一下。”
谢祈音闻言小心脏稍稍回落了些。
她揉了揉腿肚,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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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陪了卞清聆两小时,中途把奶茶分给了各个实习生,然后在一声声超甜的“谢谢”中迷失了自我,浅浅淡了愁绪。
临到傍晚,谢祈音准备离开时多问了卞清聆一句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吃饭。
今晚于双特地在雾云间设了感谢宴,邀请她去吃顿饭,就当是替于成说声谢谢了。
雾云间主做私房菜,后厨水平堪称一绝。
虽然它家预约制很严格,不轻易向人折腰,但谢祈音在北城所有会所的会员资格都很高,几乎可以横着走。
所以如果卞清聆想去,她就让人在隔壁单独设一席,再把这些小孩一起打包送过去陪卞清聆说说话。
结果卞清聆满脸像是损失了一个亿,苦逼地回:“去不了,我等会还得回事务所加班。你去吃你的吧,路上小心。”
谢祈音耸耸肩,回了句“行”,然后慢悠悠开车荡去了雾云间。
没成想,在那里碰见了两个人。
一个是下午救了猫的少年。
另一个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国的顾时年。
第17章
第十七句
雾云间在北城与黑天鹅齐名,它采用的是更纯粹的中式装潢,而且隐在了景区的游客禁区里,将古典意境美发挥到了极致。
它外围是一圈木厢房,里边则是几处被假山隔开的私密庭院。
每间庭院都引了山泉水做假河,流水潺潺,云雾浮现其中。
甚至有几只散养的梅花鹿幼崽穿梭在草坪上,让人不自觉放缓情绪,心旷神怡。
谢祈音先是去后坪停了车,然后按约去了尾处的“杳霭流玉”。
一进庭院口,她就听见了于双时不时的冷笑,像是在讥嘲谁。
走近凉亭,谢祈音才听清楚于双是在跟于成打视频电话。
小高跟的轻嗒声响起,于双闻声抬眼,顿了秒,接着绽放出一个礼貌温和的笑:“祈音来了。”
视频那头的于成见到这一幕直接破防。
装的,都是装的。
他姐从没对他这么温柔过。
谢祈音拉过凉椅,将包放在一边,衔着抹笑朝她打了个招呼:“他感觉怎么样了?”
于双闻言展示出手机屏幕,保持着微笑,嗓音里却尽是威胁:“回话。”
于成眼神空空,有些虚弱地回:“唔嗯嗷。”
于双满意一笑,翻译:“他说他很好。”
“……”
谢祈音沉默两秒,秉持着怀疑态度又瞥了眼于成。
他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上半身被绷带严丝合缝地缠成了木乃伊,哪儿哪都动不了,唇瓣也只能小幅度挪动,说话的声音如同蚊呐,一副马上就要殉了的模样。
?
这真的还好吗?
她捂嘴轻咳两声,对那边客套地说:“那就好,这段时间注意休养。”
于成刚想随口敷衍就接收到了自家大姐那威严的眼神,他嘴唇翕动,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嚎的,那天靴靴祈音姐救我。”
谢祈音轻扯嘴角:“…不用靴。”
于双见状也不再管他的死活,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