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淮,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明白,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是因为你要掌权顾家才和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
酸涩的情绪通过音筒蔓延,谢祈音微微垂头,有些自责地说:“顾应淮,归根结底是不是怪我忘了你?
如果没忘了你,也许我长大的那些年还是会黏在你身后,一开始可能也不会无所谓地答应和顾时年联姻,而是会选择你。如果一开始就选择了你,是不是一切都可以更加名正言顺?我不会被辱骂,你也不会被恶意揣测,更不会连累到矜枝姐。”
顾应淮闻言呼吸轻滞,“祈音,其实怎么归根结底都与你无关。你忘了我没错,你当时答应和顾时年结婚也没错。是绑匪害你离我一步步远去,是顾时年不守诺言劈腿,是这杂种妄言牵扯顾矜枝,更是我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地引诱你。”
“如果要论对错,错皆在我。是我要做出格的人,是我要做卑鄙的上位者,是我要和命运抢夺你,是我要主动喜欢上你,和你在一起。”
谢祈音嘴唇翕动,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片刻,他柔声问:“宝宝,我是谁?”
她回过神,低声说:“顾应淮。”
顾应淮又继续问:“顾应淮是谁?”
谢祈音顺着他的话停了秒,垂着眉眼,声音更轻了:“是老公。”
于是那边安慰性地低笑了声,然后传来一句短促有力的话:“那交给老公来解决好吗?”
第65章
第六十五句
谢祈音眼睫轻颤,许久才温声说:“好。”
不过挂了电话后她依旧没有下車,反而扯过安全帶踩了油门。
她还是决定去一趟他们聚会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程麓是为了她才和那个狗东西起冲突的,她得把人完好地帶回程家然后亲自给伯父伯母个解释才行。
而且,谢祈音这会儿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很痒。
见不到人就消停不了的那种。
月色朦胧,道路上依旧有很多人,有些路段甚至还堵起了車。
她在红灯的时候跟薇薇提了嘴已经杀过去的事儿,那边也很懂,抱着看戏的心情发消息来说会帮忙拖拖、不讓人走。
谢祈音撂了手机,一度感觉胸腔发堵,越想越气,冷着眉眼继续往酒吧开。
四十分钟后,她在门口停了车。剛一停稳就下车往里走,外套衣摆被风吹起,整个人看起来比平常要锐利不少。
指引泊车的小开见状懵了秒,剛“欸”了声就被这清傲的样子给唬得噤了声。
谢祈音没殃及池鱼,路过他的时候报了个姓。
那小开立马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耸了耸肩,掏出对讲机跟里头通报情况。
“星辰的二小姐来了,里面接待一下。”
“收到。”
“等会儿,还有件事儿。”
“什么?”
“她看起来气得好像能抡死人,你们稍微注意一下情况。”
那小开剛放下对讲机,看着不远处开来的黑车,眉心一跳,又面无表情地按了对话键。
“你等…等会儿,还有一件事。”
“又怎么了?我在往K8走,里头乱成一锅粥了,我现在很忙!”
他深吸一口气说:“不用去了。”
对面茫然了一秒:“啊?”
“啊个屁啊,顾总来掀桌子了。”
谢祈音来过几次这家酒吧,好巧不巧就是那断了腿的于小少爷开来玩的,之前开业的时候还特意请他们撑过场子。
她对这里头的奇葩布局还有点印象,一路上回绝了所有人的问候,面色冷淡地K8走。
电音炸耳,舞池里都是暧昧的气息。大厅的声音遮盖住了走廊里的砸打声,从外头来看似是什么都没发生。
门前,几个保鏢一身狼狈地打报備电话。这会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刚刚倒是一听到动静就冲进去保護自家少爷和小姐了,只是双方打得上头,谁也不讓谁,一边让他们滚出去一边打起来连人都不分了,他们硬拉开人的时候都不小心挨了巴掌,苦不堪言。
程麓的保鏢一眼就认出了谢祈音,连忙低头打招呼:“谢小姐。”
谢祈音下颌微昂,轻“嗯”了声,吩咐:“开门吧。”
保鏢闻言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她懷孕的事情,比较担心她的人身安全,提醒说:“里面鬧得很。”
谢祈音微微皱眉,问了句:“程麓呢,她人没吃亏吧?”
那保鏢瞅了眼旁边那冷脸的同行,一想到这人是那个什么李基明的保镖,心里不由多了分莫名的骄傲,“没有的,我们家小姐从小就被老爷子操练过,防身没问题,偶尔还能打两个男人。”
其他人闻言满头黑线:“……”
旁边那保镖满脸写着“荒诞”二字,麻木望来,眼神里飘过一行字:那要你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