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在看见林听晚给自己分享的链接时就已经无语过了,但真正坐在店里的时候,看着纸质菜单,关桥还是忍不住用中文骂了句:“林听晚,你真有病。”
两个中国人,在英国,吃omakase。
“不想吃你出去。”林听晚翻看菜单,毫不客气。
“这顿饭我花钱,你搞清楚。”关桥伸手拿了杯果汁,放她面前,“嘴巴这么毒,喝点甜的。”
林听晚把吸管放进玻璃杯,表情做作,装得委屈巴巴:“不是你让我恨你的嘛。”
关桥:“……”
她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想出去了。
菜单一合,她坐在那儿不说话了,等着师傅做好一道生蚝刺身端上来,她突然开口,问林听晚:“季琛真的每天监视你?”
教室门口听见的话还在她的脑子里盘旋,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来形容那番话。
林听晚张口就来,说的随意:“对啊,他很变态你不知道吗?”
关桥噎了下,她上哪儿知道去?
“你们俩感情还挺好的,没让老太太得逞?不是还有阮月笙那个漂亮姐姐吗?”
“关桥,你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好奇,不会是因为在关昭许那儿受到情感伤害,我又给了你短暂的慰藉,你就对我有什么想法吧?吊桥效应可不行。”
“……”关桥翻了个白眼,“我对你有个屁的想法。”
林听晚哦了一声,语气淡淡的。
关桥沉默几秒,像是在酝酿什么,提一口气,说:“你和关昭许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毕竟是有过婚约的关系。”
林听晚闻言瞥向她,猜测她多半是想求她在关昭许那里吹吹耳边风,帮她说说话,或者探探情况。她笑眯眯地眨眨眼睛:“不是你因为这件事讨厌我的时候了?”
关桥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来。实在是憋不住,啧了一声:“林听晚,你真的好烦。”
见她被惹急眼了,林听晚得意地挑了下眉:“我们之间除了这两个男人没有别的能聊的了吗?吃饭呢,不想聊男人。”
关桥说:“那不然呢?我和你又不熟。”
隔着一张桌台,师傅在里面有条不紊地制作。暖黄的灯光打下来,整个餐厅都被一股温馨包裹。
这一侧的凳子几乎坐满了人,周围交谈的声音忽高忽低,夹杂着各种语言。
她们确实不算熟,但又不算完全不熟,所以话题的尺度一时间不太好把握。但林听晚这人记仇,慢条斯理地吃完鹅肝寿司,说:“什么时候赔我裙子。”
以为关桥会忘记这件事,她正要补充后半句,就听见关桥说:“大一舞会那件?你缺钱?”
林听晚张张嘴巴,还没有说话。
关桥继续道,“开什么玩笑,你可是林氏集团的二小姐。缺钱?演偶像剧呢。落魄千金因为缺钱死皮赖脸找个巨有钱的大总裁……不是吧,你不是真的……”
话说到一半看见林听晚的表情,关桥逐渐哑然。
真让她给说中了?
这么狗血?
“那件裙子对我很重要,是用爷爷给的十八岁红包买的。”林听晚再不阻止她,她就要脑补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强制爱戏码了。
此前因为关昭许和她有婚约,关桥当然偷摸了解过她。知道她爷爷去世的事,也知道一点他们林家现在分崩离析的局面。只不过她从小在英国,就算去调查了解,也还是有局限性,了解得没那么多,也不够清楚。
“赔你,赔钱还是赔裙子。”关桥自顾自说,“赔钱吧,这个更有用点。”
没听见林听晚吱声,关桥一扭头就看见林听晚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看我干什么,你要爱上我了?”
林听晚微微侧身,单手撑着脑袋,笑眼盈盈地看着她:“有规定不允许吗?不重要,我又不守规矩。”
惹得关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正想说点什么,林听晚的手机响了,是季琛打来的电话。
林听晚随手接听,正要说自己在吃饭,有事晚点说,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有点陌生的声音:“嫂子,我方隐年。”
林听晚倏然收回到嘴边的话,啊了一声。
“季琛喝多了,卫择不在。”方隐年解释,“我也喝了酒,没法开车,你来接他?”
脑子懵了一下,林听晚问:“在哪?”
方隐年说:“我把定位发给你。”
林听晚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云顶酒店包厢内。
方隐年把定位发给林听晚,手机扔还给季琛:“老子真是良心有愧啊,你他妈这么骚。”
被骂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领口凌乱,眼尾泛着一丝被酒意晕染的绯色,深邃的双眸如同潋滟碧波。
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