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猜的分毫不差,这铺子都已许久未来过客了,今日是城主生辰,小人不像弄出些血腥事来扰了城主雅致。”
羊入虎口,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了。
魏时崇将剑拔出来,眸中是令人胆寒的冷意。
“是吗?那也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取我性命了。”
隼不言心里惊异一片,这会子又成了懊悔,早知便该听魏时崇的话在那犄角旮旯里忍耐一番的,现在倒好,引着一群人提前进了狼窝。
他就不该馋这一口羊肉吃。
掌柜一咬牙,抄起桌案上切肉的刀便挥过来。
两人瞬时扭打在一起,刀光剑影里,魏时崇登着掌柜的双膝腾空,一剑劈下来,掌柜躲闪不及,大抵是没想过这人武功如此高,且还是个不要命的,劈的动作无一丝迟疑,他一侧神,不料一脚陷进了泥洼里,直直崴着脚倒了下去。
魏时崇一剑刺在他腿上,见状,魏时崇将剑抽出来,在一片惨叫声里横在了他颈脖上。
几近正午,雨停了,出了太阳,剑上寒光凛凛直刺着掌柜的双眼。
他忍着疼抬头,竟瞧见一双浅瞳。
外族人?
“你......”掌柜淹了咽唾沫,剑在颈脖处不到几寸的地方,他心上一凛:“你究竟是何人?”
魏时崇勾起唇角,戏谑一声笑,声音轻轻扬起。
“真是该死啊,连本王也不认得。”
他掏出令牌,金制的牌面上赫然刻着狼纹和鹰纹——是柔伊的王。
掌柜定睛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他额上冒起冷汗,不敢置信的瞧着魏时崇。
“王,王上?”
千钧一发之际,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隼不言一众人拔出剑,警惕的围在四周。
紧接着,从雾气里闯进一群侍从,手里握着长剑,剑指魏时崇一行人。
掌柜侧目看去,见一群人身着藏蓝衣袍,心里的巨石算是落了下来。
这是胥启养的死士,据说都是从东辰来的,骨子里刻着对主家忠贞不二的箴言,所到之处皆为主命。
再看魏时崇,总有一身功夫,可只带了这么一些不中用的兵卒,在这燕城又撑得过几时?
他哼笑一声:“王上未免太过自负了些,这可是燕城,不是王都,王上以为这次还能侥幸逃走?”
魏时崇看着面前一群蓝袍,咬牙,额角凸起的青筋张示着他现在棘手的处境。
恍惚从一群蓝袍中徐徐走近一人,那人是身上穿着锦绸,挥着蒲扇,面上白皙颇有一副女相的男人。
魏时崇见过画像,这便是燕城城主胥启。
还没等他将人完全看清楚,胥启身后又出现两个身影。
身着铁甲的侍从手里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的衣襟,正立在胥启身后。
那老人几近昏死过去,强撑着抬头,脸上身上都是斑斑血迹,尤其是面上一块块淤青,很是可怖。
魏时崇蹙眉。
这老人分明是云父。
第50章
前日,魏时崇前脚方走,云父出门卖肉,未曾料想到这一路都被人盯着。
云父提着羊肉,顺道去打几钱酒,一转弯,巷子口便被堵了。
草帽黑衣,蒙面佩刀,从两个巷口将路堵死。
云父咽了一口唾沫。
几个蒙面之人疾步夹击而来,云父毕竟上了年纪,经不起吓。
心理恐慌着,手里的酒肉“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蒙面人将他打晕,便将人绑到了城主府。
被一桶凉的彻骨的水泼醒,云父徒然坐起来,看着阴森的四周,惊魂未定喘着气。
胥启摇着蒲扇,扭着胯缓步走来,身上的脂粉香熏得云父头痛。
“阿叔,跟本城主说说,王上藏身在何处了?”男人夹着嗓子问。
云父还被绕在雾里。
“王上?”他诧异,王上那般身份的人,他为何会知晓人在哪?
胥启薄唇微微弯起,故作惊异:“阿叔,你还不知晓呢?前些日在你客寨里住着的男人,就是王上啊。”
闻言,云父如遭晴日春雷一般,刹那间醍醐灌顶,幡然醒悟过来。
他早就觉得那客官气度不凡,只是他当日救人心切,云笺初又来的勤,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问他身份遭遇一事。
现在想来,若那人真是王上,即便是他问了,王上也不会如实相告。
既
如此,前日来的那个年轻妇人,便是王后了?!
云父咽了口唾沫,抬眼瞥见胥启阴鸷的目光。
“我一介燕城草民,怎会知道大王的行踪?”他蹙眉,偏过头去。
倘若王上不想叫人知晓,那定是要务在身,更何况笺初还跟着王后做事,那是莫大的福分,他怎可能与胥启这般的奸臣同流合污?
见他态度刚硬不肯如实相告,胥启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