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衣服里的空气……好窒息,像是要凝固住了,无法呼吸。
几乎是下意识地,路曦瞳侧过头去,咬住了自己脸边的唯一一处突起——就像是溺水的人,在绝望之中紧紧咬住了自己的氧气瓶一样。
沈鹤羽的身体略微一僵,随后便把下巴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以示安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确认楼梯间里一点脚步声都没有了之后,沈鹤羽把衣服从路曦瞳的头上拿下,露出了一张玫瑰色的脸来。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本就圆润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
只是,直到最后她也只是从鼻孔里冷冷地蹦出了一个“哼”字,便一步两级地顺着楼梯跑走了。
沈鹤羽站在原地,伸出手来摸进了自己衬衫上的某处湿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
在这种有些敏感脆弱的地方咬上一口,尽管过了一会儿,也还是有点疼的。
沈鹤羽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替自己揉了揉被人咬痛的某处,跟上了路曦瞳的脚步。
看见跟在自己身后的沈鹤羽,路曦瞳虽然嘴上说着“这么晚了不知道该回家了吗”,却还是用钥匙打开房门,把他给放了进来。
路曦瞳指了指自己客厅里的小沙发,沈鹤羽也很听话地坐了过去,抬头看着她。
路曦瞳硬着头皮坐到了他的身边,尽可能地忽视着他审讯一样的目光:“我们今天晚上,其实是四个人一起的。”
沈鹤羽挑了挑眉:“我只看见了两个。”
“我们不小心走散了。”
像是怕沈鹤羽不信自己,路曦瞳连忙找出证据来为自己辩护:“花火大会人那么多,很容易走散的!我们两个第一年一起看烟花的时候,你不就是和你哥哥妹妹走散我们才会碰巧遇到的吗?”
“你真以为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吗?”
沈鹤羽轻轻叹了口气:“有没有可能,我是为了遇见你,才特意和他们两个走散的呢?”
“你怎么知道,你们真的是‘不小心’走散了的呢?”
“这……”
路曦瞳颇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那个人,是在日本对我很照顾的前辈,我很尊敬也很感谢他。”
“我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仅此而已。”
“是是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想约你看花火就能约到,我巴巴地找了你好几个月,连个影子都摸不到。”
沈鹤羽拖长了尾音,像是在阴阳怪气,又像是在吃醋撒娇。
任沈鹤羽眼神里看起来有多委屈多无辜,路曦瞳都冷脸相待。她不再理会沈鹤羽,站起身来:“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儿吧,冰箱里有纯净水和果汁,口渴的话想喝哪个就自己拿。”
沈鹤羽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抬起脑袋去看她:“那你呢?”
“洗澡。”
在将近三十度的高温下穿着厚重的浴衣和几千几万人已经够热了,刚才和沈鹤羽的高频率接吻更是令她几乎……从里到外地湿透了。
热水冲洗着身上的黏腻,路曦瞳的心底说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期待。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并不讨厌和沈鹤羽这样亲密的接触,甚至可以说……她很喜欢。
今天……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
用浴巾裹好刚洗完的身体后,路曦瞳打开卫生间的门,释放着潮湿闷热的水汽。
简单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着水的长发,路曦瞳插好吹风机,准备开始吹头发。
头发刚吹得半干,便看见洗手台上,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夏目夜。
路曦瞳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接一下电话。她关掉了吹风机,有点心虚地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一半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
“没事,我……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家了没。”夏目夜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奇怪。
“到家了的,你停车的位置距离我家很近呀,没走多远就……”
路曦瞳的声音戛然而止。
伴随着老化百合叶吱呀的声响,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路曦瞳拿着手机的手腕。
手机里,夏目夜的声音还在响起:“瞳瞳?你那边突然没声音了诶?”
沈鹤羽没说话,只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真漂亮,还带着水汽的头发毫无章法地散落在她粉嫩的肩上,紧紧地包裹着身体的白色浴巾勾勒出令他喉咙发干的弧度。
如果,没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打电话的话,那就更好了。
沈鹤羽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逐渐变态起来的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