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不知道殿下来了。”雀枝虽然知道她的心意,倒是没有想到殿下竟然明目张胆的私闯姑娘家的闺阁,有些不合礼数了。
“此事不要声张。”
“奴婢明白。”而后她笑道:“姑娘,既然殿下已经回来了,您日后便能好好吃饭了,快些三奶奶那里看看金钗,好提前备下嫁妆哦。”
樊玉清轻轻地瞥了她一眼,这丫头胆肥了,竟开起她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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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母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好大的杏花树,在这个秋季只剩下一树的枯黄,落在地上的枯叶静静地躺着,彷佛等待一场秋雨,帮它们落叶归根。
她进屋后看到母亲也在这里,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下,自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她已经躲着母亲好久了,主要是不知道该与母亲说些什么了,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母亲与柳珩的事,又害怕说多了,被旁人听了去酿成麻烦。
“母亲,三叔母。”
“玉清来了,快来瞧瞧,远哥儿的舅舅押镖途径江南特意请了江南师父点翠的金钗,这些钗钗环环的还得你们小姑娘带着合适,你先挑,待会儿三叔母再给溪儿送去,若是喜欢,三叔母可得为你打造一套做了嫁妆去。”
游氏热情地很,她现在还没有夫婿,干嘛这么早添嫁妆,难不成要放着吃灰吗?
可她不想败坏两位长辈的好心意,笑道:“三叔母眼光向来最好,您做主便是。”说完她看了眼母亲,却看到了母亲眼神的闪躲。
她落寞了下。
许是被她夸赞眼光好,游氏高兴地合不拢嘴,樊思远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这些女人家的东西实在不感兴趣,叹气了声。
“臭小子,你又没事找事是吧?”游氏一个眼神杀了过去,他迅速起身解释:“母亲,我哪有,我只是在想过些
日子便是承垣王殿下的生辰了,听说今年殿下要办生辰礼,不知道能不能去见识见识,若是能去,又要送什么礼呢?”
游氏咂了下嘴:“你就把心给我搁在肚子里,这样的场合咱们可别想,若是玉清当时嫁给临孜王说不定咱还有机会去瞅几眼,现在,你就给老娘好好练功,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即刻就不认可了,他为何就不能想了,“母亲,儿子听说二伯要带着青楼女的女儿去殿下的生辰礼,只带她!”他愤懑的重复着。
他话音刚落,三个女人沉默了,樊保澜竟然被承垣王邀请去生辰礼?真是活久见啊,平时这样的好事可是万万轮不到樊家的,这次是怎么了?
“樊老二的脑袋又被驴踢了,竟带着个不上台面的人去,这不是在丢咱们樊家的脸吗?”游氏掐着腰,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气呼呼地。
“三叔母别急,不就是个生辰礼吗,我与四弟弟五妹妹也去罢了。”她话音刚落三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玉清,这话可不好开玩笑,那可是当朝储君的生辰礼,举国欢庆,咱们哪能凑上这个热闹啊。”游氏以为她在说什么大话,可樊思远却不这么认为,高兴道:“二姐姐最好了!”
她含笑冲他挑了挑眉,还得是这小子能捧她的话。
父亲本就胳膊肘拐折了,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是在她意料之内,就是不知道父亲得知樊玉浅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时,会不会像对她一样对待那位‘好妹妹’,或是更甚。
她记得樊玉浅不是与那个监察御史的儿子有些瓜葛吗,如今还想着再上一层阶吧,真是贪得无厌。
她非得要去瞧瞧,这位好妹妹又想着要勾搭谁!
第72章
秋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它吹走了夏季的燥意与喧嚣,吹来了秋日的寂静与落寞。
今年寒露,恰逢尧瑢合生辰之喜。
昭和殿内,金桂绽放,香气扑鼻而来,庭院里的枫叶,也被秋日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显得王府格外的喜庆。
自打越皇后仙逝后,他从来没有过过生辰,今年恰逢册封储君之位,皇上与他商议此次生辰礼该办,也许皇上也想借此机会了表太后罪恶的歉意。
所以今日,满朝的文武大臣都被盛邀出席,一是为了给他庆生,二是为了恭贺他凯旋而归,成为当朝储君。
尧瑢合身着肩上绣着赤色龙纹的华服,端坐于大殿,眉宇间尽显威严与从容,接受大臣的贺拜,可他却心不在焉,时不时眺望着门外。
等了良久他都不曾等到相见之人,心里难免落寞了些。
然而这时,末雪来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随即他便起身往殿外走去,临走前,他嘱咐末雪:“你去看看,樊家的人是否来了。”留下这句话与满殿的宾客,他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