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不是成日喊着殿下狗…东西,活阎罗吗,如今怎么……”
“雀枝,有些人需要了解方才断定他是何等人,有些事情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他多次救我于水火,若真是无情无义之人,他早就任由我去死了。”
小丫鬟半知半解的点头,她不懂,但是觉得姑娘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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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再次传来信已经是五日后了,这些日子樊玉清只觉得度日如年,整日掐着刻钟过日子。
末雨将末雪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他拿到后立刻来了樊府,他知道姑娘等的多么着急,每日问他至少五次殿下来没来信,恐是急死了。
她高兴的拿过那封信,笑着起开信封,末雨看着她约莫读了三四行的信,脸色瞬间塌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战神吗?怎么可能会……”
她全身彷佛失去了力气,手猛然垂下,信也滑落下来,末雨迅速接过看到上面写着殿下受伤,军中不可无帅,带伤迎敌,下落不明。
“姑娘!”樊玉清眼前发黑,差点跌倒在地,幸好末雨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了,安慰道:“姑娘莫要担心,殿下福泽深厚,有先帝先皇后在天之灵保佑定不会出事,许是在哪歇着没有来得及跟上大军,从前我们上阵时都是这般。”
他也不相信殿下会出事,但是末雪从来不会说谎,他不能说实话,姑娘现在就已经承受不住了,若是听了实话,那还得了。
“此话当真?”樊玉清看到末雨肯定地点头,她才愿意相信。
“姑娘莫急,属下若是得了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姑娘。”
这天之后,她每天都来祖母的院子里给佛祖上香,祖母这里有尊佛像,是祖母特意让人打造的,也是玉贯寺的师傅亲自开了光的,她乞求佛祖保佑尧瑢合平安归来。
老太太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总觉得这丫头又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看她成日魂不守舍的样子,怕是问了也不会说实话。
从这以后,老太太每日都会给她留炷香,让她祭拜佛祖,不管她祭拜什么,佛祖都会保佑的。
“姑娘,您多少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这些日子樊玉清每日只吃一顿饭,不是不饿而是没有胃口吃不下去。
见她不说话,雀枝挂上哭意跑出去在院子的角落里小声抽涕着,她心疼姑娘,担心姑娘,姑娘这个样子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好害怕。
当她再进屋的时候,桌上的饭菜依旧没有动,她按捺住哭腔:“姑娘,芙冬刚才来报,青黛姑姑说夫人今日出去给三奶奶准备生辰礼物,因为府内杂事一堆便没有让青黛姑姑跟着,如今过去两个时辰了,夫人还没有回来,青黛姑姑怕出事,又害怕此事传出去对夫人的名声不好,所以先来找姑娘出个主意。”
听到母亲两个时辰未归,一直死气沉沉地樊玉清方才清醒过来:“我去找找。”
她去了母亲经常去的那家首饰铺子,老板说一个时辰前母亲买了一套翡翠首饰就已经走了,大概是出门左拐了。
母亲在京华城没有亲人在,除了与府内的三叔母交好再者是从前的闺中密友,千莹的母亲鲁氏,除了她们那里,她实在不知道母亲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鲁氏郑为千莹的事情伤心应该不会随意见客,难道母亲是被贺逐掳去了?
此事的确如同青黛姑姑所说,不能声张,这些日子她总是缠着末雨问尧瑢合的事,他怕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从而躲着她。
那该找谁帮忙寻找母亲呢?
她思来想去终于在脑海中寻到了一个人——
柳珩。
第69章
柳珩似乎与母亲是旧相识,在皇后寝殿时樊玉清便发现他似乎对母亲有情,但事关母亲的清誉,她敢乱加揣测。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若是请他帮忙寻找母亲,念及旧情他也理应会出手吧。
樊玉清来到丞相府,门口的士兵各个挺拔严肃,目不斜视,与她说话时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总归是愿意帮她进去通传的。
她等了约莫一个钟头,进去传报的士兵方才出来。
入府后,她才知道怪不得士兵这么慢呢,七拐八绕的,若是没有人带领怕是会迷路。
穿过重重庭院,樊玉清被带到一间雅致的书房,柳珩正坐在榻上悠哉的饮着茶水等着她呢,见到她时,如刀削般锋利的眉眼换了几分柔意。
“小丫头,你来找本相所谓何事啊?”柳珩看着面前丝毫不打怵,正在直视着他的姑娘,心中彷佛春暖花开般高兴。
“臣女不请自来实属冒犯,只是……”樊玉清见他泛着不知明笑意的面孔,这才有些慌张,她竟病急乱投医了,但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说:“臣女的母亲找不见了,想请相爷帮忙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