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还有这般离谱的事情?
闻彦之:“樊家丫头知道吗?”
尧瑢合摇头:“我没与她讲,她恨我,若是知道此事,应是更难过了。”
“她恨你可是与陆公的女儿有关?”闻彦之猜了个大概,否则像伯涔这样不管闲事的人,没必要为了樊玉清,动用都官司的人,都官司那可是连掉根头发,都被当做地崩山摇的事处理的地方,若是惊动了皇上太后,定要被喊去问话。
尧瑢合点头:“照远,此事交给你,我放心。”
闻彦之无奈摇头,他都发话了,谁敢忤逆,反正出了事,有他挡在前头。
尧瑢合与闻彦之说话时,总是心不在焉,许是与那丫头……有关,他口干舌燥,胸腔燥热极了。
他起身来到榻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狂饮而下,欲要遮住心中的炽热,可是越饮越燥,继而看到桌上一根长得跟螳螂似的编物,嫌弃的随手将它扔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这编物的主人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人糟蹋,即刻捡起,生气道:“你撒气别冲着人家的东西撒,臭脾气,怪不得那丫头避你如蛇蝎,太坏了!”
闻彦之轻轻地拂去本也没有粘上灰尘的编物,坐于旁边的榻上,小眼神一埋怨着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
尧瑢合缓了口气,嘲笑他道:“照远,你越来越令我刮目相看了,这女人家的玩意儿,你竟爱不释手。”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闻彦之狠狠地瞅着他,替手中的编物打抱不平:“我好不容易哄得小丫头理我了,人家给我的东西,竟让你给糟蹋了,你就说怎么赔我吧?”
樊玉溪自打来兖州后便一直躲着他,任他怎么与她搭话,都被她躲开了,八成真把樊玉清的话放在心上了。
他多冤啊,说到底还是怪伯涔,若是他没给樊玉清留下阴影,她又怎么会那样无情的编排他,让小丫头觉得自己坏人的。
闻彦之看尧瑢合的眼神,越来越憎恨了。
“把心放在正事上。”尧瑢合在去床上时,留下这么一嘴。
闻彦之哼笑一声,到底是谁不干正事,明明是来查案的,倒方便他撩拨人家姑娘了。
*
翌日一大早。
樊玉清缓缓地睁开双眸,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着疲惫与羞涩交织的复杂情感。
她原本白皙如玉的脸颊,此刻泛着淡淡的红晕,轻轻触碰还有些温热,随后她双手撑着床榻,慢慢坐起身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额前与两鬓的几缕发丝粘在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这样子实在诱人。
“雀枝。”她连着叫了三声,都没有人进来,也没有听到应答的声音,她只好下床穿上鞋子,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打开门后,空荡荡地院子里哪还有什么人啊,回应她的只要清晨的微风。
樊玉清回房,自己梳洗了一番,更衣后,便要去寻寻雀枝,还未走出院子,就看到雀枝大包袱小包袱的驮了一背。
她赶紧向前帮雀枝搭了把手。
“姑娘莫要沾手了,奴婢可以。”可雀枝的话她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坚定的拿过两个小包袱走在了前面。
到了屋内,主仆俩放下包袱后,她拉过雀枝的手坐下,语气中带了几分歉意:“昨夜是我不好,不该跟你乱发脾气的。”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奴婢早就忘记了。”雀枝又打眼瞧了下这些包袱,高兴道:“这些包袱都是老夫人帮姑娘准备的,菊嫲嫲一大早便喊着奴婢去康馨苑拿呢。”
外祖母为她准备的,为何突然准备这么多东西?
见她疑惑,雀枝解惑道:“明日姑娘就要返程了,回去后便要做新娘子了,老夫人他们年事已高,不能连夜奔波,只好什么都给姑娘准备了。”
“明日?可我……”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呢,怎么这么快!
雀枝看她如此激动,玩笑道:“姑娘知道要回京了,这
是高兴的傻掉了?”
“我……我还想多陪外祖母些时日呢!”
“姑娘,圣旨已下将近一月了,您若是再不回去,夫人那里怕是不好交代了,您用膳后,还是去向老夫人他们辞行吧。”
雀枝说完后,起身收拾地上的包袱,将其全部有条不紊的收到了行箱当中。
樊玉清的眼眶渐渐充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缓缓抬起手,支撑着旁边的桌子,低头泪落间,余光中满是不舍。
回去后,她还有自由可言吗?
日后要面对的岂止有父亲,还有满宫的算计与压力。
膳后,她如雀枝所说,即便不舍,也该到了离别的时候了。
来到康馨苑,看着那块雕刻精湛的牌匾,心头像是在被酸水洗涤,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