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霜见:“……”
她低头从油纸袋里拿出一块碧玉糕,反手掷向女人。
“……”
薛子衿皱了皱眉,拿起掉在颈窝的糕点,象征性地咬了一口。
“謝謝夫人。”她脸上无甚情绪。
她扭头看向身边男人。
“我不喜欢,换掉。”
“啊……以为你会喜欢的……”沈知聿咬唇,接过她手里那袋糕点,“那我下次买别的,碧玉糕是甜了些……茶糕可以吗?”
她眨巴眼睛,偷瞟一旁的女人。
“……随便。”
沈知聿真的是个弱智!很明显针对的是薛子衿啊!谁会在乎是碧玉糕还是茶糕。
薛子衿脑回路也怪得很,哪有被打了还说谢谢的?除了是受虐狂的某人。
看来她需要将恶意表现得更为明显。
方霜见把薛子衿留在雪竹居,非让她在这里住几天,沈知聿别府的事务也不需要去管,好好休息。
方便她找机会做任务。
夜里珍珠为她梳发,她坐在梳妆镜前,蓦地想到白天一笔没动的信。
“欸珍珠,府里有没有识字的。”
“沈郎君啊。”珍珠晃晃脑袋,“除了沈郎君,就是主母和老爷吧,好像那个子衿姐姐也识字,我傍晚回来见她在院子里看账本。”
正好。
“你让薛子衿去书房,就说我有事情,让她先在那里抄抄书,我等会儿再去找她。”
她激动地说:“告诉她,只准点一根蜡烛。”
而她换了件轻纱睡袍,提灯独自去东厢房。
沈知聿正坐在书桌旁看折子,见她推门进来,愣住。
“霜见,你怎么来了……”他视线落在她身上衣袍。
丁香色的衣袍,衣袂随动作摆动,胸口衣领微敞,稍一动弹就显出两抹莹白弧度。
她还双手撑在桌面,弯腰瞧他。
“嗯……好。”他别过眼,耳根烧得滚烫。
讪讪低眉,去解腰带。
第32章
“先等等。”
她绕到他身邊,细眉一挑,侧坐在他腿根。
轻抚他手背:“你不还有公务没做完么,先做完再说。”
“啊……”
他眨巴眼睛,愣愣将雙手放回桌面,拿起折子。
“……好。”
她单手托腮,看他的侧颜,另只手拨弄起他肩上发丝。
“好无聊啊。”她懒懒打了个哈欠,倚靠在他胸前。
拿折子的手,颤了下。
“霜见……是你说先处理公务的。”他头微低,抚摸她脸颊。
她瞪道:“是我说的,可我就是无聊的很啊。”
“所以沈大人,”她笑眯眯地说,“快些做,别让我等着急了。”
“或者,让我有事可做。”
“你想做什么?”他轻点她鼻尖。
凑到她耳邊,低声说:“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哼哼,”她一字一句,“我要看书。”
“……”
“要看什么书?”
“白天看的那本,你给我的,叫什么……花间集。”
“我放在书房了,你去拿过来吧。”她抬头在他颊畔落下一吻,“外面好冷哦,我不想出去。”
沈知聿去书房,必然会撞见薛子衿。
灯火阑珊,美人安静地坐在书桌旁抄书,时不时揉揉干涩的眼皮。
见此情形,他必然会问。
谁让你在这抄书的?又为何不点灯?
薛子衿抿唇。
是方小姐让我在此处抄书的,呜呜呜,还只让我点一只蜡烛。
然后,方小姐成了毒婦。
是的,她就是毒婦,表面上单纯天真,实际阴暗恶毒,若违逆她,就会知道什么是残酷和黑暗。她从来不缺力气和手段,她心中有魔也有佛,但她把魔封印在暗处,当魔现世之时,谁还镇得住?
过会儿沈知聿回来,脸色十分难看,见到她强撑起微笑。
“……怎么了?”
她接过书,揣在怀里。
“在书房……碰见了薛子衿。”
他找了个椅子,挪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样?”
他叹气道:“她偷偷在书房抽煙。”
“我把她骂了一顿,还罚了一个月月钱。”
方霜见:“……?”
“……或许是因为压力比较大,才抽煙的。”难怪嗓子哑成那样。
薛子衿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呢!抽煙不能到外面躲着抽嗎?到底有多大瘾?
怎么遇到的人不是有姓瘾就是有烟瘾的,这书里到底有没有正常人?喂。
“虽说这样,但她才十八岁,就整日烟斗不離手,长久下去身子肯定垮掉。”
他摆头:“烟酒与赌博最容易上瘾,一上瘾就戒不掉,整个人就废了。”
她白眼道:“那你还有姓瘾呢。”
“是啊,”他握住她的一只手,脸颊蹭了蹭,“所以,卿卿不要離开我,我不能够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