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滚吧。”
她蓦地将手放在身边人腿间:“我要与我夫君做正事。”
“你要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做这种事。”方临羞愤不已。
他抱紧地上木笈。
“光天化日怎么了,我想什么时候日就什么时候日。”她冷哼一声。
身边男人又咳了一声,羞赧别过头。
她没好气问他:“你喉咙卡痰啊?”
“啊……不是,没有……”他更羞了,讪讪低头。
她
扭头继续问方临:“你学堂在哪里?”
“……咸安宫,在外朝。”
“皇子有哪些?”
“三公主、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公主……”
“哪些满十八岁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三公主和四皇子满十八了,三公主二十一岁,四皇子二十岁。”
“四皇子成亲没?”
她袖袍倏地被拉住。
首辅大人眉心微蹙,欲言又止。
方临见到两人亲密的模样,默默背上木笈:“我到地了,再见。”
方临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沈知聿,这个男人心机深沉,很是古怪。
原本文远侯与平民首辅两者之间毫无关系,沈知聿莫名其妙在朝堂上求圣上赐婚。
赐他和方临嫡姐的婚。
当时文远侯在江南治水,府里做主的是正妻林氏,林氏百般不愿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更何况女儿还在病中。
造化弄人,沈知聿求娶的第三天,昏睡三个月的方霜见醒了,还完全不知自己昏睡之事。
林氏听信谗言,将奇迹归功于穷小子首辅,退而求其次让沈知聿入赘进文远侯府。
方临不敢苟同。
他觉得是自己的功劳,自己一直在为嫡姐烧香礼佛,怎么不把姐姐嫁给他?
方临一走,马车里终于安静。
方霜见撑了个懒腰,眯眼小憩。
她一只手被沈知聿紧紧握住。
男人身子僵硬,指尖抚过她手上丹蔻,望着她起伏的胸口。
她穿了件玫粉色抹胸裙,娇媚却不艳俗,很衬她雪白的肌肤。
他一时失神,身子向她倾斜,渴望离她更近。
她睁眼看他。
轻飘飘的一巴掌打在他面庞,她不是想要惩罚他,所以力道很轻,只是逗逗他。
沈知聿似乎不是这么想,他被打得缩回角落,焦虑地抠手。
他好喜欢她,担心她生气,不想让她生气。
如果有人让她生气,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解决,包括他自己。
他满是疤痕的手背又被他抠挖出血肉。
方霜见发现后,又打他一巴掌。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烫的。”
他抚过面颊红印。
“你没钱买药吗?非要用手抠。”
“有钱……”
她更加恼火。
“那你就是存心不用药吧?好让我留话柄。”她抓住他那只手。
手背不仅有烫伤的痕迹,还有刀刻的划痕,血肉都翻出来。
还是右手。
“自己去买药治好,不能留疤痕,下旬还没有治好,有你好看。”她瞪道,“而且,平日里好好爱惜你的手,别再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伤痕,怪吓人的。”
他阳痿,她若是想用他便只能够用手,偏偏他还不爱惜。
这么大的人了,都能科举考上状元,她不信他不知道男女床上那点事。
说明他是存心这样做。
实在是可恶。
沈知聿感动到热泪盈眶。
“谢谢夫人……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他没想到她竟会关心自己。
而自己呢,老是让她不满。
他觉得自己真是蠢出生天。
她补充道:“以后少写点字,勤洗手,我要你什么时候手都是好的。”
她才能够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
他们是夫妻,她用他理所应当。
但不妨碍她出去找。
“你平时一般给谁做事?”
“……圣上。”
“哦。”她点点头,皇帝都有孩子了,肯定不是处男,再加上年龄还那么大,她懒得虐待老人。
“那些皇子算不算你的上级?”
“嗯……太子殿下是。”皇帝已是耄耋之年,身体承受不住,有时是太子代为处理事务。
“太子成亲没?”
“……”
“问你呢,他成亲没?”
她去揪他的脸颊,质问道:“成亲没有?”她没耐心拐弯抹角,也没耐心去处理他的别扭。
她问,他就该好好回答。
他声音闷闷的:“……没有,太子殿下就是四皇子。”
语毕,她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马夫讶然,去问帘内男人。
“沈郎君,夫人这这这……要调转回去追吗?”
良久,他答:“没事,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