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香……”她埋在他胸口,嗅个不停。
她当然清楚他是去沐浴了,毕竟他穿着浴袍,身上的气味还这么好闻。
泡的是花浴,花瓣……还是她喜爱的山茶花。
她却只是窝在他怀中,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小声说:“我上个月没来月信。”
“啊?”他懵了,“要不要……请医师来看看。万一……”
上个月,他们好像有十几天都是在……
“你不是一直在喝药么?”她打哈欠,“应该没怀孕,就算怀了,频率这么高早就弄没了。”
她的体质不好,也不是会有孩子的那种。虽说做的时候对方说什么“怀上孩子”很刺激,但说说就好。
“你下次别老摁我肚子。”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喜欢,摁的时候,你看起来很舒服……”
她笑:“傻子,摁住会去很快啊。”
她每天还喝那么多茶水。
“哦……这样不好嗎?”
“……那你为什么不快点去呢?下次我一定多夹几次。”她保证。
“知道了……”
他将臉埋进她发丝,耳根通红。
“唉,知聿,”她叹气,“就这样睡了?不和我说晚安嗎?好无情啊——”
“……夫人晚安。”
声音细微如蚊声。
“什么?”她提高音量,“单说晚安可不够,要说,夫人晚安,我爱夫人。”
“最好再唤我一声姐姐。”
他抬头,意識到她话中含义,眼眸顿时湿潤。
“霜见……”
“不说就不说,”她抬手拭去他眼尾清泪,轻声道,“哭什么呀,傻子。”
系统傍身,她无法直言此事,只能这样逗他。
“以后不会不告而别了。”她溫言道,“離开之前,会先告诉你。”
她无法向他保证永远不離开,她没办法对他说谎。她不想再对他说虚无缥缈的甜言蜜语。
好话说给情人听。
真话说给爱人听。
他们相濡以沫,知晓对方的痛楚、难处,同时又窥得见对方稍纵即逝的美好。
真实的感情必然爱恨纠葛,正因残缺脆弱有棱角,两塊铜镜才能够完美契合。
若一开始不能够契合,就磨破筋骨,打碎血肉,用腥甜、绝望来滋养爱恨。
她宁可遍体鳞伤,都不愿做麻木的爱人。
在春节的前几日方霜见就已帶着夫君去给宮里宮外的親戚提前拜了年,再加上沈知聿父母双亡只有她这一个親人。
日子从初一便空闲下来。
珍珠被他支走,两人每日都同吃同住,白日赏花逗猫,晚上就做尽欢愉之事。
府上大部分奴仆都是活契,全都各回各家过春节,剩下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全被安排到前院。
后院空下来,只剩他们两人。
窗台、凉亭、池塘边、假山旁、花丛中……能做的地方都做了。
沈知聿原先可是摸摸耳朵就害羞的人物,竟有一日会被她调教成这副模样,真是石榴裙下无君子。
“唉……”
他掀开裙紗,将脑袋探出来。
“怎么了?是牙齿硌到了?”
“不是……”她摇头,止不住叹息。
她想玩手机。
古代也太无聊,节假期间街上铺子不开,最有趣的购物也干不了,只能每天和男人待在家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干多了也腻。
她灵光一现:“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吧。”
“角色扮演……是什么?”
她揩去他唇角水渍:“就是过家家。”
“我扮演你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不太好。”
他父母现在埋在土里。
“那你来当长辈,你想当爸爸还是妈妈?”
“必须是这种题材的过家家吗……”
“不然什么题材。”
艾斯爱慕么,他们不熟的时候不一直都在玩,她都玩腻了。
“要不……夫人扮作九天之上的仙女,我扮作……”
她立马打断:“我扮已婚女你扮偷情男,就这样。”
傍晚,两人去酒楼点菜。
方霜见拉着男人的手,冲小二说:“要一间包厢。”
这家酒楼是城中鲜少还在营业的,当值的小厮只有寥寥几个,楼上包厢也是空蕩蕩。相比于下馆子,
老百姓还是更喜欢在家里过年。
“啊……两位客官吗?”小二挠挠头。
两个人吃饭要什么包厢,在路边随便找个摊子对付几口算了,真搞不懂这群有钱人。
跟在后面的男人也不像正经人。
男人戴着帷帽,整张臉被白紗遮住,透过白纱,臉上似乎还戴了塊面纱。
身姿挺拔,身披狐裘,气度非凡。
但,安静地站在女人身后,任她拉手,感觉怪怪的。
方霜见跟在小二身后,拉着男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