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焕端来电饭锅打开，便是蒸的颗颗白润透亮，饱满莹实的白米饭。
将白米饭的蒸格拎起来，下面是炖得正软烂的牛肉。
昨晚上卫焕开黑铁宝箱，宝箱怪物掉落的牛肉，现在成了美味的食物。
浓郁的牛肉香气裹着酱香，让人口舌生津，好像饿了一辈子。
卫焕接过穆重递过来的米饭，迫不及待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滚烫的牛肉在舌尖上翻滚，泛出浓郁的香味，软烂正好，口感满分。
卫焕一口气吃完了一碗饭后，才开口：“好吃，想不到你手艺这么好。”
“总要展现我的价值才行。”穆重其实对自己的手艺也很意外，他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吃这种食物，但都忍不住夹起一块在嘴巴里嚼了又嚼，“我用材料换了一本食谱，照着做的，既是食材好，也是你富裕的库存，给了我很多发挥的地方。”
“你不用这么小心。”
“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存在，能有意义。”
“有意义。”
卫焕抬头，对穆重笑。
他对他的期待，远远不止做饭和当倒爷这点事。
当然当前阶段，他们力所能及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也是不错的。
午饭吃的很满足，也让卫焕的困倦，来的比想象中的更加猛烈。
吃完饭后，连碗都没有洗就睡下了，几乎瞬间就跌入到黑沉的梦境里。
这次没有大墓，也没有数不尽的白骨，他只是沉沉地睡着。
一觉睡到天黑。
睁开眼。
车里亮着绿色的氛围灯。
穆重在阳台的玻璃投屏上，继续刷着拍卖行，时不时地入手和出手一些物品。
召唤物在车外忠诚巡逻，不知疲倦。
卫焕一起身，穆重就转头看了过来，“醒了？”
卫焕将白银护目镜戴上，看见了穆重现在的状态，“耐力18/260。”
“我吗？”
卫焕不说话地看着穆重。
穆重捏着鼻梁笑笑：“难怪有点累了，你要吃晚饭吗？吃过我就休息。”
现在其实只有晚上六点半，卫焕睡下不过五个小时，但重伤患者的耐力掉落，一定比健康的人快。
穆重想要恢复，需要更多的睡眠，或者是一些特效药。
“试过祈祷者的治愈药剂吗？”
“试过，还不错。”
“所以这是你还有18点耐力的原因？”
“对啊，四点过的时候就想要休息了，一名祈祷者用1级车灯加治愈药剂和我换黑铁皮甲，我答应了。”
“嗯，不亏，对辅助职业可以优惠。”
“我也这么想，他非常需要黑铁皮甲的样子……”
卫焕站起身，正要说话，就看见扶着椅背从桌子上下来的穆重，手臂摇晃，椅腿一扭，眼看就要摔下来。
卫焕身形一闪，张开双臂冲了过去。
穆重却又稳住了。
卫焕维持着动作，停在了半路上，与穆重面面相觑。
“噗！”
穆重笑了。
笑完，眼眸柔和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卫焕说：“谢谢你啊，让你担心了。”
第15章 契约：地穴兽
卫焕记得穆重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时候他是挑战系里最强者，龙组第六小队的预备队员，大学两年，也在龙组执行了两年的任务。
他的照片贴在学校的风云栏上，俊美的五官和挺拔的身形，让所有的女同学爱慕，男同学羡慕。
在那模糊的记忆里，穆重高高站在学校大礼堂的舞台上，作为学生代表，对入学新生欢迎致辞，声音清润响亮，像溪涧流淌的水。
身后有女声压着兴奋的声音说：“穆重是今年的学生代表，我就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有资格站在那上面了，他是A挑之光！”
如今。
“A挑之光”跌落地上，然后用双臂艰难地撑起自己，黑色的运动裤空荡荡地挂在双腿下，系成一团，拖拽在地。
他努力让身体显得挺拔，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说：“来吧，先吃饭，吃完饭就轮到我睡觉了。”
或许因为和中午一模一样的红烧牛肉，卫焕吃的有点没了滋味，但他还是努力微笑：“非常美味，希望今天晚上再刷出一头牛。”
“野猪肉也可以。”
穆重想要收拾碗筷，被卫焕按下：“我来，你去睡吧。”
穆重想了想，没有坚持，晒然一笑：“好。”
卫焕看着穆重爬回床铺的背影，有点小小的后悔，但很快坚定下来。
卫焕洗完碗筷后，车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转身看见穆重闭着的双眼，知道他没有睡着，但也没有打扰的想法，放轻脚步重新回到了驾驶位上。
很快，车辆启动，升级到1级的车灯，可以照亮的距离更远，但侧面的灯光，只要脱离公路，就马上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