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寂静下来。许甜靠在办公桌上,随手将台历又放了回去。
“你去准备吧。”
她直接转到了座位上,没再看安好。
安好盯着许甜那笨重的身形,心被那只无形的手攥的不能呼吸。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终究没忍住。
许甜刚坐下,抬眸看向她。
“不是。这件事是之前就说好的。只不过我给忘了。今天夏经理是特地上门提醒我这个事的。”
她说的是事实,可安好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旁人也不会知道真假。”
安好道。
她就站在办公桌这边,一只手攥成了拳头,放在桌上。
那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安好。注意你的态度。”
许甜眉眼也是冷冷的。
事到如今,她们俩再装成一幅好闺蜜的样子也不合适了。“这是公司的决定。我是老板,安排一个员工出差,到哪里都说得过去。你要是真不愿意去,大可以走人。”
“……”
这还是这几年来的第一次,她将话说的这么重。
安好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许甜。
许甜说完了这话,就将目光转开了,随手从文件夹上抽出了一份文件来看。
她虽然人在这素帛店里,但是现在其实处理的还大多都是公司的事情。
“甜姐。”
她刚把文件翻开,就听安好说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支开,好劝梁大哥不要跟我结婚?”
许甜沉默了几秒抬起头来。
“你是真心想跟他过日子吗?”
一句反问,安好脸色又是一僵。
过了一会,她才提高音量的抗议:“怎么不是?你又凭什么说不是?”
“我凭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要是真心想跟梁斌过日子,我一句话也不会说,只会祝福你们。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不是这样想的?”
许甜面色冷沉。
上一次没说开的话,这一次,不能再稀里糊涂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安好又问。
她们俩这是在打哑谜吗?
许甜心头不快,清澈的眼中掠过一丝讽刺。
“那封信的事情虽然查起来很麻烦。但是真要查,也不是查不出来。我只要去这城里的各大火车站,飞机场,托托关系查询一下你的出行记录就知道你有没有去京里了。
我没有去做,不是因为我没办法,也不是因为我怕麻烦。而是我觉得这事根本就不用查。除了你没有旁人。查不查都一样。
你对长卿的心思,我不想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安好。他是我丈夫。是我最爱的人。你犯任何的过错我都能原谅,唯独这件不行。哪怕只是有心思也不行。”
“……”
话已经直白的不能更直白了。
安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她想否认,想把她们的关系修复到原来那种亲密无间的地步。不想让许甜敌视她,疏远她。
那样她还有什么机会再见那个男人?
可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伪装是那么难。
就像现在,她连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去否认这件事她都做不到。
她只能紧咬着牙关站在这里,身体紧绷到发抖的地步。
许甜看着她,对她这反应也极其的失望。
不是失望于安好的默认,而是失望于她的恨意。
她这沉默中明显藏着不甘和恨意。
“我言尽于此。”
许甜又开口,语气比刚才更加冰冷:“你说我自私也好,过分也罢。我就是这样。任何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唯独他没有。觊觎都不行。”
最后的话如冰块一样砸在地上,硬邦邦,冷冰冰。
安好暗暗狠咬了下唇,目光朝她迸射过去。
“不管怎么说我跟梁大哥结婚跟你无关。你也管不着。”
她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许甜心中的失望无以复加。
“我管不着是吗?”
她忽而冷笑一声,盯着安好看了一会:“好吧,我们拭目以待。去国的事情,除非你现在辞职。否则你就得去,这是公司的命令。还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却越发的锐利如刃。
“不要再去梁斌面前装可怜了。我的性格你清楚。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超过了这个限度,即便他是长卿的好兄弟,我该怎样还是怎样,不会妥协。再说,你不会真以为长卿会因为梁斌的事迁怒与我吧?”
她扬起淡粉的唇,微微笑着。
她的表情在告诉全世界,即便她跟梁斌撕破脸了,闹得天翻地覆了,在顾长卿那里,她永远都是她,是第一位的,是他最宝贝的妻子。
常言道在男人心里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