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曳精神一震，瞳孔微缩，催促道：“快说。”
“有一位网友联系了我们，自称在M国莫斯小镇看见了酷似陈贺的男人。”
“程少，这是网友发来的照片。”
保镖将手机递到程曳手里。
程曳压着激动的心情接过手机。
只见神似陈贺的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站在人群中，而他旁边跟着一位戴着口罩、身穿黑色格子衬衫，看不清脸的男人。
无论是身高还是身形皆和江序言相似。
“M国？”
程曳咬牙挤出一句。
才几天就跑到了地球的另一边？
可能吗？
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得验证真伪。
程曳不再耽搁，根据网友发来的地址，马不停蹄就出发了。
只不过，守在Y国机场的人员依旧没有撤离。
万一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就中招了。
从Y国飞往M国，路途遥远。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
程曳刚走出机场，一通来自程家老爹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边走边接通，直接道：“爸，别催我了，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程父前前后后给他打了上百通电话，也始终劝不回丢了魂的儿子。
“找不到他，我就死在这儿，不回去了。”
远在京城程家老宅的程父听到这句话语，气急攻心，捂着胸口沉声呵斥：“为了一个男人失心疯，还把你妈放在眼里吗！”
程曳脚步微顿，眼眶湿红，嗓音嘶哑了几分，“如果……我说如果，我妈走丢了，您会不会比我还疯。”
答案必须是——会！
“我跟你妈是真爱，是相互有好感，你呢？”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上赶着送钱送爱，人家接受你了吗？”
“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妈见你这样，她也心痛，每晚都睡不好觉。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让你妈稍微省省心？”
“你喜欢男人，我也不阻止了。但是，勉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是自找苦吃吗？”
“强制爱是没有好结果的，不是他受伤就是你受……”
话未说完，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压抑的哽咽声。
这是，哭了？
远在国外的儿子居然破防了！
程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手轻微颤抖，连忙降低音量，朝旁边一脸愁容的妻子看了眼。
程母红了眼眶，哑声道：“儿子哭了。”
她抢过手机，提高音量，果然听到儿子吸鼻子的声音。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着，传出阵阵抽痛。
“阿曳，真的非他不可了吗？”
程曳垂下眼帘，手伸进口袋里面攥着薄薄的一块布，哑声说：“妈，我这辈子只要他。”
“强制虽不对，但我控制不了，真的控制不了。”
“只要想到他和其他人在一块，我就难受，想把他绑在身边。”
……
通话结束后，他大步走出机场，坐进汽车后座，动作迅速地升起中央的挡板，拿出口袋皱巴巴的黑色小短裤。
这是江序言留在他家的贴身衣物。
他找不到人，只能通过这种变态的做法寻求安慰。
“老婆，好想你……”
他仿佛发作中的瘾君子，仰起头，背靠着座椅，抬起修长的手臂，将小短裤放到鼻子下方深深吸了一口气。
“闻不到了。”
当初就应该脱掉老婆身上的衣物，偷偷藏起来。
攥着小短裤的手越收越紧，手背处的青筋纵横凸起。
小短裤只有洗衣液的清香，闻不到江序言的气息。
“你再不回我，我真的要疯了……”
从机场前往奥斯小镇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程曳全程把玩着小短裤，直到抵达目的地才依依不舍塞回口袋里面。
这一趟注定要白走。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程曳也一天比一天憔悴、暴躁。
三个月后。
momo软件、微信和追梦论坛已经积累了几万条消息。
在全球兜兜转转几个月后，他回到了京城，走进江序言先前居住的房间。
他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怀里搂着江序言的衣服，一遍遍地低喃对方的名字，轻闭上眼。
寒冬已经来临，这个冬天，比以往还要寒冷数倍。
“江序言，你好狠。”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非要我停止寻找，你才会出现吗？”
可是，他不甘心，好不甘心。
家财万贯又如何，他连一个男人也留不住。
程曳，你真特么失败！
待新春来临的时候，宋飞宇、苏子澜等人发现程曳变了。
他的洁癖、他的高傲、他的毒舌通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