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劲掐我一下，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许宁伸出白皙精瘦的胳膊，眼神迷茫。
石凯目光一接触白皙的胳膊，又想起小视频的内容，下意识飞快转过视线，“签下了合同，不好吗？”
“好，好到有点不真实。”许宁小声嘀咕。
想了想，他一本正经地说，“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为了表示感谢，我愿意以身相许。”
“好呀。”石凯痛快地答应下来，“我收下你好了。”
许宁脸上不见半点喜色，神情越发悲痛沉重，愤愤道，“我就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随口胡说以身相许，石凯怎么可能不骂他蛇精病，反而一口答应下来？分明只有梦里才有这样的好事！
想想反正是在做梦，许宁厚着脸皮，得寸进尺要求说，“那你亲我下。”
石凯一眼就看出许宁在想什么。
她故作不知，听话地捧起许宁的帅脸，正对着嘴唇“吧唧”亲了一大口。
许宁舔舔嘴唇，觉得整个人更晕了，幸福地快要冒泡泡。
他摆摆手，“你走吧，我得醒过来了，马上还得忙正事。”
忙什麽正事……正事早结束了。
石凯强忍着笑意，也不揭穿，“你有事要做？”
“是的。”许宁严肃点头，“现在不是睡觉做梦的时间，我待会儿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工作。”
“和喜欢的人一起工作？”石凯继续问，其实笑得肚子疼，面上苦苦忍耐。
笨蛋居然还没意识到，他不是在做梦。
石凯坏心眼地等在旁边看好戏。
她很想知道，许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对。”反正是梦里，许宁就大着胆子，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可喜欢她啦。算起来，已经喜欢了好几年。可是，我不晓得怎么跟她说。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从喜欢上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担心会被她讨厌。”
“以前，她老避着我走，不想跟我搭上关系。”许宁有点惆怅。
不过，他很快又高兴起来，“不过自从我帮了她，之后见面，她好像就不讨厌我了。偶尔还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石凯收敛起笑意，认真问，“你就那么喜欢她么？”
“那当然。”许宁回答地毫不犹豫。
然后，他小心瞄了石凯一眼，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要不是太喜欢了，也不会做梦都梦到跟她告白啊。”
又摸了摸被亲过的嘴唇，许宁笑得一本满足，严肃道，“虽然梦很好，但我真的不能再沉迷梦乡了。”
“恩，你忙，我先走了。”石凯随便糊弄了两句，赶紧走远。深怕再呆下去，忍不住大声笑出来，会伤到许宁自尊心。
周围再无其他人，许宁决定亲自把自己掐醒。
伸出胳膊，使劲。
“嗷——好痛！！”
掐完后许宁一脸懵逼。
他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原地……
第29章
许宁卧倒在沙发上，一脸的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周子渊坐在旁边啃零食，毫不介意许宁的臭脸，大咧咧跟许宁搭话，“听说你搞定了个大顾客？行啊你，看不出挺有一手的。你稍微认真一下，做出的业绩瞬间顶得上好几人，这下眼红病人们总没话好说了。”
提到这件事许宁就心烦，冲周子渊摆手，“出去出去，让我静一静。”
周子渊黑着脸，提醒，“这是我家，我的房间。你莫名其妙冲到我家来葛优躺，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回事，你倒要把我赶出去。”
许宁心情沉重，整个人蔫蔫的，“在我身上发生了很悲惨的事情。暂时，我谁都不想见。”
喊他出去，他就出去，那他就不是周子渊了。
周子渊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眼睛黑的发亮，不但没离开，反而跑到许宁身边端正坐着，“什么个情况？详细说说。”
“说个屁，不想说。”许宁闷闷的声音传来。
周子渊塞了点零食进嘴巴，砸吧砸吧吃得欢，一边吃一边絮叨，“刚才伯母已经给我打电话了，忧心忡忡问我怎么回事？话里话外，我还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似乎伯母觉得是我把你怎么了。”
“无缘无故当了挡箭牌，起码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周子渊说了半天话，悄悄瞥发小，发现人家都不带搭理他的，顿时心情不爽。
再一扫，眼角扫到一团乌青，他顿时一惊，猛地站起来，“你胳膊上是怎么回事？怎么青了？！”
许宁烦躁，把胳膊藏起来，“没事，别八卦。”
周子渊站在一旁，脑补了一部十·八·禁视频，表情难以言喻，“我说，你该不会想不开，靠潜·规·则拿下了生意吧……”
许宁慢慢、慢慢坐直，总算肯正眼看周子渊一眼，非常鄙夷，“疯了吧！想什么呢？”
周子渊被骂不但不伤心，反而松了口气，喜气洋洋的。
他重新在许宁边上坐下，“不是就好。我就说，你不能那么傻。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呗。唔，或者你可以先从胳膊怎么青的说起。”
许宁语重心长，语带威胁，“如果你被狠掐五次，胳膊也会青的。要不要试试看？”
“谁让你满脸颓废沧桑，胳膊青紫，我当然会想歪。”周子渊嘟囔了一句，立即转开话题，“放心，就算真相是你故意让人揍了，以此来签下合约，我也不会嘲笑你。”
边说，他边跟许宁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讲义气”的样子。
许宁长叹一声，他发现不说实话打发不走周子渊，只好开口，“没什么，我就是失恋了。”
“……”周子渊一呆，“石凯石小姐？”
许宁望天，“除了她，我没喜欢过其他人。”
“怎么会呢？”周子渊百思不得其解。
他仔细端详许宁，“脸好，身材棒，家里有钱，父母疼爱，你对她又好的不得了，处处讨好她。有什么理由她会放弃你？”
许宁目光里透着绝望，“因为我太蠢。”令人发指的那种蠢。
事后稍稍回想下，他都被自己蠢哭了。
简直没办法想象，石凯面对他的傻逼行为会是什么心情！
奇葩的告白，莫名其妙没了的初吻，事情之匪夷所思，他真是听都没听说过。
周子渊开动脑筋，又提出一个猜想，“你告白失败想强吻，结果她把你给揍了？”
许宁懒得多说，重新倒下装尸体，“别管我，让我安安静静地发霉。”
“你能做出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蠢事？我都忍不住好奇了。”周子渊继续在旁边嘀咕。
常人无法想象的那种……许宁心很塞。
“我出去下。”打了声招呼，周子渊终于肯离开房间。
许宁松了口气，他很需要空间和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以后再跟石凯见面，一想到曾经干过的蠢事，他就觉得很丢脸。
但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石凯，他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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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过了一刻钟，房门开了。
许宁怒了，“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吗！”
回头一看，他呆住，进来的人是石凯。
石凯在许宁旁边坐下，笑道，“聊聊？”
许宁一骨碌爬起来，乖巧坐好，“聊什么？”
其实内心特别想先去趟洗手间，看看躺在沙发上，有没有把发型弄乱。
“周子渊很担心你，所以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劝劝你。”石凯解释说。
接电话的时候，她边听周子渊的描述，边看视频，提前了解到事情经过。
“事儿妈。”许宁暗骂了一句。
再一想，不对，“他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
石凯从兜里掏出个手机搁到桌上，“你手机里的号码。他悄悄拿走你的手机打我电话，你没注意吧。”
许宁沉默，好像又犯蠢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石凯明知故问。
她不好一上来就表现得知道他所有心事的样子，那样未免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