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北京吃过几次饭,但没吃过有生菜的饭局,谢琢挑食不多,所以这一点他记得,那她是怎么清楚他的饮食习惯呢?
再久远一些,几年前的事,他就没太多印象了。
苏玉小幅度地转转眼珠子,眼皮又眨眨:“我猜的。”
谢琢说:“你很了解我。”
苏玉一紧张:“啊?”
他看她穿鞋穿一只,转而说:“等两分钟,我送你。”
她说:“打了车,在楼下了,报销的,很方便。”
谢琢想了一想,不勉强:“好。”
苏玉站那没动。
谢琢再看过去时,发现她已经脱了刚穿好的那只鞋,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昨天你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她郑重地说,“没有喝多。”
谢琢莞尔一笑,然后说:“听见就好。”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句,是他说:这不是我离开你的理由。
会让她夜深人静的时候轻轻抹眼泪。
苏玉也牵了牵嘴角,挥手说:“拜拜。”
谢琢点头:“有需要的话联系我。”
苏玉一时没动,过会儿,她踮起脚,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很轻声地说:“爱你。”
谢琢浅浅地笑起来,嘴角如春风拂过一般柔和。
他的笑与她的吻,在明朗的早晨,一切都动人心弦。
苏玉亲完他,羞于启齿的话让她掉头就走。
晕乎乎地在客厅转了一圈,走到阳台又走回来。
她要干什么来着?
哦哦哦哦哦。
出门。
脚往鞋子里一塞,苏玉飞快地溜了。
-
苏玉没有回陈澜的消息,好几天都没有回。
后来陈澜估摸着她的话是说重了些,又换了个语气跟苏玉说:【你自己考虑好。】
苏玉回了一句:【我已经考虑好了】
陈澜没有再说什么。
苏玉这个假期又赚了点小钱,她住在谢琢这里很安逸,他有在好好地锻炼厨艺,不过练来练去也就不上不下的,果然每个行业都有天赋一说。
谢琢还是很尊重她,苏玉要是不愿意,他不会进她的房间,亲密的时候也不会动手动脚的。
但是接吻的时候,谢琢对她说的很多的一句话是:可以摸我。
“我摸你你会舒服吗?”
“当然了,”他看她。不知道因为害羞还是什么,苏玉多数的表现还是过于含蓄,谢琢一笑,揶揄她说,“能不能懂点情趣,女朋友?”
不过苏玉每次有越界的举止,她都觉察出他的身体深处有微妙的激荡。
她有点怕被他“就地正法”了。
所以她有所收敛地触碰,但她不知道,这种痒又挠不了的感觉,是最让人难耐的。
他在黑暗里,更为用力地吻她,却在中途突然暂停,说去趟洗手间。
她挪步到门外,里面黑灯瞎火,也没有声音。
过了会,谢琢把门一打开,嗓音低哑说:“你直接进来得了。”
苏玉默默走掉,又默默回来,她看一看他,说:“我第一次恋爱,所以有一点点慢热。”
她在笨拙地向他解释。
谢琢扯一下唇角,说:“知道。”
她鼓起勇气提出:“那那,要不然下次我帮你?”
谢琢看着苏玉。
她举起手,晃一晃,意思是用这个。
“不用,”他平静地擦了擦洗过的手,“你帮我我更难受。”
谢琢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说:“我爸。”
苏玉回到客厅看电影。
他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在她旁边沉默地坐下。
谢琢看着电视的方向,但视线是失焦的,像有心事。
“开学搬回去?”
他过来牵她的手,洗过的手指很凉,但刚刚又抚过燥热。
苏玉只是试想,便羞赧垂目。
她不假思索:“对,我上班方便。”
苏玉大概八月底就要回学校住了,装空调的师傅去过了,学校安排得妥当,等着新的学生入学。她说有空就会过来,毕竟博一刚开学要忙碌的事情很多,住在学校便利一些。
谢琢表示理解。
“叔叔跟你说什么了吗?”苏玉看穿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琢没瞒她:“想让我回平江,帮他打点公司。”
两个人都默了默。
苏玉认真地思索,款款点头:“也好,你无论在哪里都会发展得很好。”
他低眸,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但黯然很快过去。
她说的是:也好。
“你有没有想过回去。”谢琢又问她。
“没有。”
谢琢静默片刻,语气沉了些:“这么坚决?”
苏玉说:“我好不容易才到这里。”
她说过,要给自己买个小房子自己住,从没有动摇过想法,可想而知,苏玉的计划里,是没有谢琢的落脚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