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吴之染的眉头越皱越紧,“封染是封亿的心血,怎么可能赠予别人,你知不知道诈骗是犯罪?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白溪点了点桌上的协议,“是与不是,你看看不就清楚了。堂堂政法大学的高才生,不会连赠予协议都辨别不出真假吧。”
白溪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过,即便如此嚣张,他的动作还是优雅的。焦恒就站在他身后,目光清冷的扫视在座的人。
吴之染阴沉地将赠予协议拿起来,仔细地看着,越是往后看,脸色越难看,“我这边刚收到封亿的死讯,你就拿着协议上门,这么迫不及待,封亿的死不会跟你有关吧。”
“封亿死了?”白溪惊讶地坐直身子,“怎么死的?”
吴之染冷眼看着白溪,“你演得太假,如果不是知道他死了,怎么会拿着协议上门?”
“堂堂政法大学的高才生,竟然连赠予协议都看不明白。这份协议是否生效,是看日期,不是看封亿是死是活。他死了,与我有什么好处?”白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倒是你,好像很排斥这份协议,难道是想偷偷吞了封亿的股份?”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诽谤?”吴之染矮了他半个头,气势上弱了许多。
“那吴大律师可就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了。”白溪靠近吴之染,轻声说道:“吴律师不会忘了刚才说过的话吧,我也可以告你诽谤。”
焦恒见状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想去拉白溪,却生生忍了下来。
吴之染被迫近距离看着白溪的眼睛,这双杏眼真的很美很美,就好似闪烁着繁星的夜幕,让他不禁有些怔忪,待他反应过来时,急忙拉开两人的距离,“这份协议是否为真,还得交由专门的鉴定中心鉴定,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封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鉴定书我有。”白溪一抬手,焦恒便将鉴定书递过去,“我这人最怕麻烦,所以做事总是做得周全。这就是你要的鉴定书,由最有权威的鉴定中心出具,如果你还不信,可以去官网验查,也可以打电话给鉴定中心确认。”
白溪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应对,不然也不会找上门。他这么做,一是想看看吴之染的反应,二是将属于封亿的那份财产拿在手里,这是封亿给他的佣金,任何人不能染指。
吴之染伸手接过鉴定书,仔细翻看着。
“怎么样,可看清了?”白溪将手机拿出来,点开通讯录,“我这儿有鉴定中心的电话,吴律师要不要?”
吴之染对这家鉴定中心很熟悉,很清楚鉴定书的真假,扫了一眼看戏的众人,说:“你们都先去忙吧,有事等会儿再说。”
众人相互看了看,失望没有好戏可看,陆续离开会议室。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吴之染将门关好,转头看向白溪,说:“我想知道封亿为什么要跟你签这份赠予协议。”
“我救过他的命,他无以为报,就把封染的股份赠予我。”
“你救过他的命?”吴之染怀疑地看着白溪,“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白溪重新坐了回去,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将口罩摘了下来,说:“你和他什么关系,他有什么事都必须向你汇报?”
吴之染看得呆住,他以为焦恒的容貌已经极好了,没想到白溪的容貌比焦恒还胜上一筹,美到令人窒息,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焦恒皱眉,上前一步挡住吴之染的视线,开口道:“吴律师,方才听你说封亿死了,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吴之染回神,有些赧然地移开视线,努力平复怦怦狂跳的心脏,下意识地答道:“警方说是意外死亡。”
话一出口,吴之染自觉不妥,有些懊恼地皱起眉头,说:“封亿有父母,也有兄弟姐妹,他们自私自利又贪财,就算知道这份协议是真的,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这儿,我这儿还有一份遗嘱,可以让吴大律师看看。”
焦恒又将遗嘱拿了出来,递到吴之染面前。
吴之染看了看白溪,又看了看焦恒,伸手接过遗嘱,仔细看了起来,随即震惊看向白溪,说:“他将所有财产都赠予你?”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惊讶。”白溪讥讽地勾起嘴角,“他写这份遗嘱的时候,我也十分惊讶,问他为什么要将遗产赠予我,你猜他怎么说的?”
吴之染和封亿是大学同学,还住同一间宿舍整整四年,对封亿的笔迹和遣词造句的习惯太熟悉,一看这份遗嘱就是封亿写的。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白溪,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