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见状急忙朝白溪飞了过去,化作原形将他稳稳接住。白溪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喉咙一热,喷出一口鲜血。
“唔唔……”饭团焦急地问道。
白溪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安抚地捏了捏她的脖颈,说:“放心,我没事。”
余白也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白溪摇摇头,拿出一颗丹药服下,吩咐道:“你想办法开门,我打坐调息一下。”
余白应声,抬脚走向石门。
白溪拍了拍饭团,示意她放自己下来,随即拿出蒲团,打坐调息。他本就有伤在身,如今又伤上加伤,若不及时稳定伤情,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体内还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虎视眈眈。
饭团化作狗狗的模样,蹲坐在白溪身边,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谁敢上前,她就一口吞了谁。
余白来到石门前,先是抬手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便知一定有机关控制,便开始仔细观察石门,寻找开启机关的线索。只是图案看得一久,他竟出现了幻觉,浮雕上的人物居然活了,哀号声,痛哭声,在耳边萦绕,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出现重影,开始头晕目眩,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过了不知多久,那种眩晕的感觉才彻底消失,他睁开眼,往后退了几步,试着远距离去看。可看时间久了,还是会头晕目眩,这样一来,浪费了不少时间,却没有丝毫进展。于是,他便打算硬来,红色的珠子正准备射出,被人握住了手腕。
余白心里一紧,转头看过去,见是白溪,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大人的伤势如何?”
“无碍。”白溪松开余白,转头看向石门,“不能暴力打开,否则会触发自毁装置。”
“可浮雕看得久了,会出现幻觉,找不到……”
余白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弑神枪脱手,插在第三幅图中医药箱上,医药箱凹了进去,随后便听到机关开启的声响,弑神枪被收回,石门缓缓打开。
余白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大人,您是怎么发现机关所在的?”
“猜的。”白溪敷衍地回了一句,抬脚往石门走。
石门上的浮雕讲述的就是千年前的那场灾难,黄溪村的人得了瘟疫,每天都会死人,就在村民绝望的时候,玉髓枯藤出现,救了所有村民。有这样的故事背景,再结合石门上留下的痕迹,猜到机关所在,对于白溪来说并不难。
余白闻言愣了愣,随即追了上去。
门后的景象让余白震惊,这里是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上方倒挂着很多尸体,尸体下面是一个血池,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这是血池!”余白皱紧眉头。
“呕!”饭团忍不住干呕起来,意念一动,一股风将她和白溪笼罩,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冲散。
白溪走到邻近的一具尸体面前,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色惨白中泛着青,脖颈有一道伤口,又深又长,直接将颈动脉割断,看情况应该是被放血而死。白溪往血池的方向走,所路过的尸体都是一样的情况,地面是特制的,血液流出,不会停留,直接流入血池。
‘轰隆’,白溪转身看过去,石门已经关上。
“哈哈,哈哈……”石室内突然响起笑声。
白溪眉头微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说:“费尽心机把我引来,是否该现身了?”
笑声戛然而止,随即便听到‘砰、砰、砰’,石室墙壁上的火盆燃烧起来,将整个石室照亮。白溪将手里的火把熄灭,放开神识在石室中搜索着。
“你是何时知晓,是我设计将你引来?”声音时大时小,时远时近,很难辨别位置。
“若我没猜错,黑白无常就是你杀的吧。”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方才又开口,“你果然聪明。可惜,聪明的人总是活不长。”
白溪没搭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那个出租车司机,和村口的那对父子,都是你的棋子,目的就是要引我来这里。”
又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依旧沉默,白溪便接着说道:“你是地府的人,而且是位高权重,找我来此,是因我是至阴之体。”
“之前总听人说你是何等聪明,我还有些不信,如今我信了。”
“所以你与我并不熟悉,有关我的事,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对方再次陷入沉默,白溪等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既然你处心积虑引我到这儿,想必已经准备万全,何不现身,让我死个明白。”
“呵呵。”笑声再次响起,隐隐带着恼怒,“你以为我是那些蠢货?”
话音落下,石室中的火盆全部熄灭,重新陷入黑暗当中。白溪握紧弑神枪,放出神识,警惕地留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