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白溪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胡队,我怀疑宋玉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宋玉不是自杀?那是谁杀的?顾晏安?”
“我怀疑是宋启。”说到这儿,白溪不自觉地想起焦恒。
“是宋启?”胡清河的语气中难掩惊讶,“你这么怀疑有什么根据吗?”
“没有什么依据,就是一种感觉。顾晏安从头到尾都没接受宋玉,谈不上对宋玉有什么伤害,宋玉自杀,也怪不到他头上,可宋启对顾家的恨太强烈,强烈到恨不能顾家所有人都去死,有些不合理。”
“他恨顾家,还因为自己的学业被毁。”
“这更是无稽之谈。”白溪停顿片刻,接着说道:“他在学校确实遭受了霸凌,可霸凌的原因是他酒后与一个女同学发生关系,事后不认账,跟顾家无关。”
“如果真像你说的,他对顾家的恨,确实有些莫名其妙。”
“他这么恨顾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顾晏安杀了宋玉,以他对宋玉的感情,他恨顾家理所应当。二是宋玉是被他所杀,他内心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将恨转移到顾晏安身上,甚至顾家所有人身上。”
“顾晏安已经转学,宋玉找不到他,没理由对宋玉动手,所以你才推测是宋启杀了宋玉。”
白溪应了一声,“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断。”
胡清河沉默片刻,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宋启是症结所在,还是得从他下手。只要他肯开口,一切将真相大白。”
“宋启现在什么情况?”
“一直想寻死,不过被我的人盯着,没给他机会。”
“那于阳呢?”
“抢救及时,现在已经出院了。”
胡清河沉默片刻,说:“我应该不能在这边待着了,海宁那边还有很多案子等着我。”
“没事。那边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胡队回吧,这件事还得从宋启找到突破口。”
“好,如果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白溪没再多说,径直挂了电话,打开门发现焦恒正在门外,神情微微一愣,不待他说话,身子便被抱住,耳边响起焦恒发颤的声音,“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心里有些慌。”
白溪犹豫了一瞬,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只是并未说话。
焦恒紧张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只是方才白溪的迟疑,还是让他有些难过。正如白溪之前所说,如今他已不似第一世那般义无反顾,对待感情更加理性。换句话来说,就是在他心里感情已不再是第一位,甚至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想到这儿,焦恒又紧了紧手臂,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心安。
察觉到他的不安,白溪心里叹了口气,轻声唤道:“焦恒。”
焦恒的脑袋埋在白溪的颈窝,声音有些闷,感觉像是在哽咽,“你答应的,还算吗?”
白溪的心一颤,“放心,我说话算数。”
“那等顾帆的事解决,我们去找冥王吧,问问他四海的事,是否有解决的办法。”
“好。”白溪答应得很爽快,既然做了决定,便全力以赴,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晚上,宋启已经脱离危险,心电监护仪和呼吸机已经撤走,因为他不配合吃饭,每天都要打点滴,手背上满是针眼。这几天他用了许多办法自杀,没有一次成功。一次或许是巧合,三次以上那就不是巧合,他意识到自己被监视了,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只是他看不到。自己谋划多年,好不容易时机成熟,眼看着就要复仇成功,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心里既恼恨又绝望。
‘哐当’,窗子被风吹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如今已入秋,晚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宋启的身子原本就弱,不禁打了个寒战。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宋启。”
即便声音有些飘忽,时远时近,却十分熟悉,勾起宋启深埋的记忆,四下寻找着,却没看到任何人。
“宋启。”
这次的声音清晰了许多,宋启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撑起身子更加仔细地在房间里搜寻着,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爸爸。”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几分渴望和好奇。
宋启闻言心里一揪,大声嚷道:“是谁?谁在装神弄鬼!”
“妈妈,他是爸爸吗?为什么他这么凶?”奶声奶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控诉和委屈。
“宝宝乖,他是爸爸。”
宋玉的声音,这是宋玉的声音!
宋启的心揪了起来,大声说:“姐,是你吗?”
“宋启,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怎么可能忘。”宋启神情激动,眼睛不停地搜寻着,“姐,你是来接我的吗?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