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和焦恒一起往门口走,甚至没有再看顾晏安一眼,像他这种被宠坏的公子哥,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白溪真是不屑一顾。
刚才白溪挂断电话后,顾帆紧接着拨过去,发现白溪已经将他拉黑,不由心里一慌,急忙给宫美琪打了过去,“妈,你们怎么回事?白溪为什么不管我了?你知不知道白溪救了我几次?没有白溪,我这会儿已经躺在太平间,等着你们认尸了。”
宫美琪一抬头,见白溪和焦恒已经开门走了出去,说:“你先别急,我这就去拦人。”
等宫美琪急匆匆来到门口,已经没了白溪和焦恒的身影。她微微一愣,紧接着朝电梯口追去。顾晏安见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却还是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宫美琪一直追出酒店,也没见白溪和焦恒的踪影,“怎么可能,就慢了一两秒,怎么可能追不上?”
顾晏安走到近前,说:“别追了。这种人心高气傲,说上两句就撂挑子,干不成什么大事。”
宫美琪抬手戳在顾晏安脑门上,说:“你到底在犯什么病?就凭他救了帆帆的命,那就是咱们家的恩人。知恩图报是小学生都明白的道理,你不懂?”
顾晏安捉住宫美琪的手,无奈道:“这是在外面,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帆帆的命都要没了,你还想着你的面子?”宫美琪甩开顾晏安的手,说:“我告诉你顾晏安,如果帆帆有个好歹,我就跟你离婚!”
“凶手已经在医院躺着,帆帆怎么可能还有事。”
“所以你就打算卸磨杀驴?”宫美琪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我会在乎那点小钱?我只是瞧不上他的态度,从机场到酒店,他这一路对谁都是爱搭不理,就算他是帆帆的朋友,我们作为帆帆的父母,他也不能是这副态度吧。”
“人家什么态度?不就是没帮你拿行李,没帮你开车门吗?顾晏安,我看你是霸总的臭毛病又犯了,人家是帆帆的朋友,跟我们就是陌生人,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你说得着吗?说人家爱搭不理,人家那是内向,不爱社交。你怎么不看看自己,摆了一路的臭脸,人家欠你的?”宫美琪指着顾晏安一顿臭骂。
街上,焦恒转头看向白溪,问:“你当真撒手不管了?”
白溪并未回答,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觉得我还有多少日子。”
焦恒脚步一顿,伸手攥住白溪的手腕,“我会尽全力护住你。”
白溪看向被握紧的手腕,嘴角勾起笑意,抬头看过去,“就像之前的两次一样?”
焦恒不自觉地攥紧白溪的手腕,过了许久才逐渐放松下来,“若他肯答应放过你,我愿意抽出情丝。”
白溪的心为之一颤,且不说抽离情丝会有多痛苦,一旦抽离情丝,便不会再有七情六欲,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人形机器,“焦恒,再一再二不再三,前两世都是你自作主张,从不曾问过我,如今又想如此?”
“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你。”焦恒再次攥紧白溪的手腕,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你已经受了两世的苦,我不能再让你因为我丢了性命。”
手腕被攥得生疼,白溪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焦恒,你是否想过,该死的不是你,也不是我。”
焦恒的神情一僵,下意识地松开了白溪的手。白溪看着被放开的手腕,青紫一片,看上去有些恐怖,只是相较于心里的疼,这点疼又算什么呢?
焦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即紧张地捧起他的手,解释道:“白溪,抱歉,是我失了分寸。疼不疼,我这就给你上药。”
白溪挣开焦恒的手,运转冥力,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刚才还青紫的手腕,便恢复了正常。
“天下苍生,亿万生灵,都不过是他的棋子,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庭,完全不在意,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说得好听,是为了天下苍生,其实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白溪神情淡漠地看向焦恒,“他是你的师尊,费尽心机,都是在为你图谋,你感激他,我能理解。”
焦恒上前想要抓白溪的手,被躲了过去,呢喃道:“白溪。”
“焦恒,我现在已经清楚你对我的心意,也感激你费尽心机护住我,但我不想成为被牺牲的那枚棋子。”白溪抬头看着焦恒的眼睛,“你应该清楚若我不想成为棋子,就要与天帝为敌,你我的立场注定敌对。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说不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焦恒不甘心地看着白溪,“两千多年,轮回三世,我们总要试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