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满的男同志语气尖锐地指责道:“男人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动不动就跪。”
黄大瓜表情更痛苦了,低下头眼里似乎要流出泪来。但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他的眼里全是窃喜,一丝痛苦也没有。
对对对,就这样说,多说几句我就能带她走了。这个女的细皮嫩肉,肯定有很多人要买,他卖了又能不干活快活一个月了。
“而且你跪的姿势根本不对。光跪有什么用,你得给你对象买东西,给她钱花,让她消气啊。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男同志小心翼翼看了对象一眼,表情谄媚,“绵绵我说的对吧。”
周绵绵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这话还不错,我们女同志能有什么错,生气肯定是因为你们做的还不够好。”
“对啊对啊,这位女同志你说的真好。”另一个女同志赞同地点点头,真心实意地对黄大瓜说,“你婆婆干什么了,叫这位女同志生气成这样,都顾不上孩子。”
这得犯了多大的错。情侣们确实好奇其中原因,暗戳戳等待黄大瓜回答。
黄大瓜还以为那个男同志是在为自己说话,笑意还未浮现,猛不丁被这反转一撞,脸差点裂开,表情险些都维持不住。
田夏夜脸都哭花了,见状声音嘶哑地求救,“他骗人,我根本就没结婚,我不认识他!”
看着女同志长得清秀可爱,跟黄大瓜这一看就三十多的脸确实不搭。吃瓜群众的眼神犹疑起来,周绵绵直接跑到中央护住了田夏夜,“你把手撒开,你真的是她丈夫吗?”
黄大瓜暗道不好,赶忙也跟着哭了,“我不能松手,她已经跑了好几天了。你们不知道,我婆娘从小就脑袋不好,还喜欢乱跑。我妈天天照顾她,这次还是因为没给她炒鸡肉吃,她就偷跑了。”
这女同志看着不像脑袋不好的样子啊。周绵绵不相信,眼神示意叫自己对象把黄大瓜的手扯开。
“她脑袋不好,别的没什么,就是爱一直哭,还说我是人贩子不认识我。上次闹得警察都来了,我也是没办法。”黄大瓜顺着松开了手,双手捂住脸痛哭,十分无助的样子。
想喊警察的人犹豫了,要是真像这位男同志说的那样,再报警这不是浪费警力资源么。算了,还是等等吧。
场面陷入了僵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客都蒙了。田夏夜害怕地躲在周绵绵怀里,吓得几乎失声,过了会才哭着结结巴巴的说自己住在东巷筒子楼。
“对,我家就住在那,没想到我婆娘还记得那里。”黄大瓜激动地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朝田夏夜张开双臂,“你别闹了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不要不要!!!啊啊啊,我不认识你!!”在田夏夜眼中,黄大瓜的笑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这叫她更崩溃了。
她紧紧抱住周绵绵,万分后悔。她不应该一个人出来看电影的,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她想回家。
“你让人家回去啊,没听到家里还有孩子在等着吗?她就是个傻子,你还真信她说的话了?”摆摊大娘自觉看清了,催促周绵绵放手。
“是啊,这男同志看着不像坏人,都愿意为他婆娘跪下来了。”一个老头不赞同道,“你不放手就是妨碍人家团聚。”
李时清和吴正气在旁边听完了全程,表情逐渐严肃。在李时清的示意下,吴正气悄咪咪走到了黄大瓜身后。而李时清,站在田夏夜前面挡住了黄大瓜窥视的目光。
“不能放。我有几点疑惑,请这位同志解答一下。第一,住在东巷筒子楼的一般都是在布料厂上班,再怎么差都会有些钱。但这位同志你的衣着打扮、脸和手都有问题。”
人们把目光落到黄大瓜身上,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脚下快要裂开的,沾着泥巴的胶鞋。还有那手和脸,黝黑粗糙,一看就是经历过风吹日晒,干的都是体力活。
不对劲。
黄大瓜也是一抖,但还没来得及编几句解释,李时清又道:“第二,如果你说你没钱,不是布料厂的,那你百分百是个骗子了。你知道这位女同志身上的包多少钱吗?进口真牛皮,大牌子,两百七一个,只能在外汇商店买。”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两百七一个的包,这是在背金子吗?
说实话李时清也觉得离谱,要不是他习惯记东西,也会漏过这个不起眼的,带着碎钻的牛皮包。
但好在大牌子都是有商标的,看着黄大瓜哆嗦着还要强行狡辩,李时清叫田夏夜把包递给周绵绵看。
田夏夜真的太高兴了,她十分感谢今天背了最喜欢的包出来,尤其是周绵绵念出包的品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