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不远,就在院子里。
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和牛仔裤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眉眼冷峻,带着一丝张扬,五官不如沈明衿柔和,偏硬朗,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僵持的模样,不禁‘啧啧’两句,“宋清杳,你回国了都不来找我,让我好难过。”
陈奚舟!
宋清杳看见他,脸色大变,猛地推开沈明衿往后退。
陈奚舟见她这副模样,眉头微微一紧,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着沈明衿,露出笑容,“沈总,好久不见了。”
他朝着他伸出手。
但沈明衿只是冷冷看着他,没有去握。
陈奚舟耸了耸肩,并不在意,将手收回来后,像主人一样走到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说道:“你们是在吵架吗?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名字,你们是因为我在吵架吗?”
他的目光在宋清杳身上转了一圈,她还是那样漂亮,柔弱得让人怜爱,炽热的眼里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企图躲过他的视觉攻势。
好在陈奚舟也没有多看,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沈明衿身上,“不会还在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在生气吧?沈老板,原来你这么小气?”
沈明衿眯着眼眸,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但刚走了一步,陈奚舟就笑着说:“宋清杳,你憋了三年都没跟他说吗?要不要我顺水推舟帮帮你?”
第11章
“不要!”
宋清杳脸色难看, 走上前看着陈奚舟那双眼睛,一字一句,“陈奚舟, 你不准说。”
陈奚舟一只手把玩着面前的杯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那惊慌的模样。
刚才她还想拿这件事跟沈明衿做交易呢, 这会儿又要求他不要说了?
转念一想。
不对。
宋清杳不止那么一件事瞒着沈明衿,她想说的,跟他要说的, 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想到这, 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宋清杳太了解陈奚舟了,这种笑没安什么好心思, 她压低嗓音,“陈奚舟,你敢说,我会死在你面前, 你要不要试试看?”
听到这话,陈奚舟的笑容慢慢凝固, 眼眸里露出了些许凌厉。
他放下杯子,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眸, “行, 你厉害。”
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沈明衿听着他们的话,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当年那件事没得洗, 他就是亲眼看见宋清杳跟陈奚舟去开房, 闯进房间里,两人衣服都脱了一半, 要说没发生点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宋清杳跟陈奚舟青梅竹马,两人一起长大, 还是邻居,这两人的关系从很早开始就不同于普通朋友,要说两人藏着什么私密事不告诉他,倒是有可能。
想到这,他走到桌前坐下。
陈奚舟见状,这才将目光拉回来,笑着给他倒了杯茶,“跟沈总很久没见了,来,喝杯茶。”
沈明衿推开茶杯,“我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胡扯,说完你说的事。”
“事?”陈奚舟的眼眸慢慢看向了脸色苍白的宋清杳身上,见她神情紧张的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来,“什么事啊?不记得了。”
“陈奚舟,你最好别挑衅我。”沈明衿看着他,“还是你觉得,我不敢碰陈家?”
“你敢,你当然敢了。”陈奚舟无所谓的往后靠,吊儿郎当的回,“沈家家大业大,您沈总又是沈董事长唯一的独子,沈家未来所有的产业都会落在你手里,您一句话,陈家就没了,但——”
他笑笑着说:“陈家没了关我什么事?”
陈奚舟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匹疯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脱缰了,彻底管不住了。
他不像沈明衿,从小恪守家规,是真正意义上的百年世家、书香门第培育出来的继承人,他身上有沈明衿没有野性,如同没有被驯服过的野马,驰骋在草原里,毫无顾忌。
这种毫无顾忌充满了未知性,好似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做出来,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宋清杳双手撑在桌面上俯瞰着他,说道:“陈奚舟,你够了,你该走了。”
陈奚舟没说话,只是在用眼神告诉她——想走可以,她得跟他一起走。
气氛烘托到这个时候,已然有了剑拔弩张的紧绷感。
宋清杳想竭力的压制住陈奚舟的野,也想克制住沈明衿的火,但很可惜,她在这样的环境下,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男人目光交织,火花无数。
陈奚舟甚至用一种极其挑衅的眼神看着沈明衿,嘴里叼着烟,右手把玩着打火机。
那个无所谓的态度让她头皮发麻。
他是真不知道沈明衿发起火来是什么样么?为什么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