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老人露出一副后悔的表情, “当初朗姆提议把研究出的第一枚赛博坦钢芯片安进你脑子时, 我应该反对的。”
顿了顿, 他似笑非笑接了下一句:“毕竟,那时候的技术太不成熟, 竟然让你这么轻易地察觉到脑内异常……你看库拉索他们的芯片就运行得很好, 到现在也还是一件趁手的工具。”
琴酒冷笑。
他就知道对面的老不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所以你打算怎样?”银发男人不屑地从上到下打量对面,“躲在匹斯科那具被常年的应酬和酒色拖垮的衰老身体里,和我在雪地里背对背来场手枪决斗?”
组织的top killer挑起一个挑衅的笑, “不好意思,恕我直言,就匹斯科那样的身体素质,即使我现在被芯片限制了行动,你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你可别指望我尊老爱幼。”
“我当然没有糊涂到用匹斯科的身体跟你肉搏。”
话音刚落,一旁静止多时的黑色保时捷突然发出一声轰鸣,紧接着后轮飞转,竟急速朝后退去。
“抱歉了,阿阵。”老人指尖按在控制器上,“本来想给你个痛快,没想到匹斯科太小瞧你,连枪都没带,我只好借你的356A用用——希望你不介意爱车沾上自己的血。”
琴酒神色一凛,瞬间明白对方意图。
他连忙使出全身力气对抗芯片的约束,颤颤巍巍举起手里的伯.莱塔,毫不留情地对准匹斯科眉心扣下扳机——
然而他很快发现,当枪口再次对准对面老人时,自己的食指竟如同被无形枷锁锁住,弯曲不了分毫。
“别浪费力气了,阿阵。”
乌丸莲耶好整以暇地站在不远处,见琴酒不信邪地又尝试了几次,子弹却只能歪歪扭扭地擦着匹斯科身体飞过,打在后方的空地,他得意地笑了笑,解释道:
“刚才接管匹斯科的身体时,我同时对你脑中的芯片加了道指令——现在你没办法对匹斯科的身体开枪,或者用任何形式伤害他。”
“不过居然这样还能举得动枪,阿阵,你真是永远都会给我惊喜。”
见保时捷已留出足够的加速距离,银发老人用控制器停下车,嘴角扬起阴鸷的弧度。
“就算能勉强举起枪,你那仿佛灌满铅的双脚也没法躲过高速驶来的汽车吧?”
说着,他将手指从控制器的{后退}按钮挪到{前进}按钮上。
“当然,如果你能在它冲过来将你碾成肉泥前,用你那颤颤巍巍的手打中它的油箱,一枪将它轰上天,你还是能活下来的。”
老人阴阴一笑,“能做到吗,阿阵?”
不等对面回话,他已经毫不犹豫按下{前进}按钮——
百米外的黑色古董车四轮一滞,瞬间由退改进,朝着仿佛被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的银发男人撞了过去!
……
[啊啊啊不要啊——!!!]
发现自己不受控地朝着自家车主冲去,保时捷在意识里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
可恶的老登,居然让她和小帅自相残杀……哦不,应该说是逼小帅单方面杀她。
——她很清楚自家车主的准头,就算是现在行动受限,要瞄准她的油箱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至于对方会不会因为不忍心对自己下手,选择站在原地引颈就戮?
抱歉,ooc了哈……
眼见着一人一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月光下,保时捷清晰地看见银发男人已经重新举起伯.莱塔,绿眸中的怒火几欲溢出。
她顿时绝望地闭上眼。
呜呜呜,早知道不选拟人的升级方向了,至少死的时候不会这么痛。
保时捷在心底嘤嘤道。
不过我不怪你,小帅,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
就是希望你枪法准点,可以一枪爆掉油箱,给我个痛快……
砰——
伯.莱塔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雪夜,惊起林中飞鸟。
想象中的疼痛却未袭来。
保时捷只感觉自己速度未减地碾过银发男人先前站立的位置,又在撞上前方的乌丸宅前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嗯?发生了什么?
她睁开眼,懵逼地回过头去。
洁白的雪地上,几抹刺眼的鲜红突兀地溅射开来,如同冬日盛放的点点红梅。
血?哪儿来的血??
自己可不会流血。
难道是老登的?可是那家伙不是说,小帅没法对他开枪吗?
她后知后觉地顺着血迹一路望过去,发现银发男人不知何时已翻滚到一旁,正一头冷汗地撕下衣角,用力缠在仍不断往外渗血的大腿上。
“通过痛觉摆脱芯片带来的神经麻痹吗?阿阵你对自己还是这么狠。”银发老人站在不远处,一脸不赞同,“就是因为你一直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体内陈年旧伤太多,我才不得不放弃将你的身体当作意识转移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