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卿被这样毫不留情的话激得心又是一痛,她记得方才的一切,记得霜儿她……
泪意在眼眶里流转,转而便又要不受控制淌下来了,谁料晏闻筝竟将侧首,掐着她的脸蛋,阴测测朝她道。
“嘘。”
阮流卿怔怔着没动,回想着晏闻筝上一次这样疯狂病态的时候,自己……
可就在愣神的下一秒,她没想到晏闻筝将吻落了下来,很重的咬了下她的脸,又顺着往上,落在了眼睫之上。
动作较之方才,俨然收敛了许多,忽略他此刻紧紧桎梏她的动作,如此模样,倒真是太过柔情。
柔情的劝慰她别哭,包容下她方才所经的所有委屈。
这样的举动,落在他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上,实在太具有迷惑性,阮流卿竟在这一瞬间忘记了她和他发生的一切恩怨。
呆呆的眨着眼,任由他吻尽自己将落的泪,又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她不想和他亲,可转而便被扼住命门,滚烫的舌挤进檐口找寻,很快便啧砸的搅缠在一起,更是难舍难分。
光是亲她还不够,还要一只手同她反剪在腰后的手儿十指紧扣,身子被迫呈出柔媚美艳的弧度,供他肆意亲吻。
阮流卿觉得屈辱,在这种情形上,自己这样悲惨,方醒来,便强硬的汲取,更何况自己还同妹妹她……
“唔。”
她没有精力和余暇再想别的了,晏闻筝察觉她的走神,咬了下她的舌尖。
阮流卿一颤,被晏闻筝抱得更紧。
渐渐在这样温情的深吻中,她麻木了,自己到底是谁呢?为何同毁掉自己一切的坏人亲密成这样,抛弃了霜儿,抛弃了阮府……
难道霜儿说的当真是“真”的吗?
她混沌的想,根本不知过去了多久,晏闻筝放开她的唇舌,暧昧的在半空划过一道水痕。
他笑着,大掌危险又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紧接着便往怀里摁,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
阮流卿有苦说不出,任由晏闻筝如何了,闭上了眼睛,问他,“你接了陛下之令,要从而今阮家两女里选一个入宫?”
细糯的声线很轻,还有些沙哑,晏闻筝听见了,毫不避讳。
“卿卿是有合适的人选?”
这样轻佻高傲的话,阮流卿依旧听不下去,想别开脸,可根本避不开,只能将自己的脸埋进他胸膛深处。
“放了霜儿吧,求你……”
她记得霜儿同她的挣扎吵闹,她的话亦狠狠扎了自己的心,那一瞬间她是怪霜儿的,可霜儿纵使有错,她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她而今还小,怎么能让她被生生推进火坑里去。
而事到如今,她没有资格质问为何晏闻筝瞒她如此之久,只希望自己的苦苦哀求,能换得他一丝心软。
可,自己因霜儿之事误会了他,又对他一阵恶语相向,他哪可能会仁慈?
更何况,自己当真凭什么呢?她现在凭什么求晏闻筝呢?她当真有些自以为是了。
阮流卿思绪紊乱,心更如一团乱麻,如何也挣不开,更是痛苦的险些窒息一般难忍。
攥紧的手心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她觉得自己当真被扔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堕进去,一直往下沉,尽是半点不透光的绝望黑渊。
如此折磨,却破天荒的听见晏闻筝救赎一般的嗓音。
“好啊,那卿卿这肚子里的孩子……”
一时情绪涌上来,她太过震颤,骇然仰起头来望着他:“什么?什么孩子……”
话音落下,晏闻筝的神色冷沉下来,紧锁着问她:“卿卿不高兴这个孩子?”
第40章 哄骗“这孩子,我不要。”……
锐利阴翳的目光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阮流卿被这突然的质问逼得心更是一凛。
还没从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震颤中回过神,复又被接踵而至的逼仄弄得更是慌乱。
她大脑一片空白,清泠眸间尽是迷茫和不安。
孩子……
风适时的游进来,吹得帐幔坠着的珍珠铃铛脆响,交缠在一起,正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竟有孩子了?
有了同晏闻筝的孩子?
不知不觉的,她感到一阵痛苦混沌,思绪似堕入了无丈深渊一般,呆呆的望着她,渐渐的各种念头在头脑中涌过,可太过复杂纷乱,她什么都抓不住。
只觉得自己的眼里似又畜出了泪花。
可转眼间,她便在这潮湿泥泞的深渊迷雾里看清了扼杀她所有生机的恶魔。
噙着嗜血的森冷,一寸一寸的爬了出来,最后爬到她面前。
“嗯?”
很短的音节,却勾勒着无尽的凶残和威胁意味。
若她说错话了,她可能又会承受狠狠的怒火。
可他又凭什么呢?阮流卿咬着自己的唇瓣,记得两人刚行那事之后的翌日,他便叫人给她灌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