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而今……
阮流卿抿着唇,倚靠在门框上不知看了多久,却见晏闻筝神色专注,浑然不察她在身后,轻柔的动作。
不知看了多久,阮流卿站得都有些腿儿发疼,她也便转身进去了。
可在转身的一瞬间,她没看见晏闻筝抬起眼来凝望她的目光。
复杂深邃,包含着难以言说的缱绻。
至了午时,晏闻筝如往常一般端着饭菜进来,神色温
和又带着些讨好,将饭菜置在桌上后,这一次却不如从前乖乖退下去,反倒是执着筷子便要喂她。
阮流卿抬眸看过去,没拒绝也没同意,可饭菜已经送到了她的嘴边。
“娘子,请。”
男人的声音落下来,细致的动作更带着小心翼翼,阮流卿张开唇瓣,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直到她吃饱了说不要,晏闻筝这才开吃,没什么讲究更没任何的芥蒂,就用着她的碗筷,吃着她吃剩下的。
阮流卿端详着他,满是好奇又满是复杂。
待入了夜,山林里更凉了些,阮流卿早早沐浴过后便将门窗关得严实,坐在榻前擦着自己的湿发。
偶尔有凉风透过门缝游进来,掀动的屋内的翠幕珍珠叮铛作响,为寂寥平静的夜增了几分灵动气息。
而缓慢的,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便被推开了,无需多想,便只是晏闻筝。
他也刚净过身,身上还透着些温凉的气息,步履踩在地上,沙沙的靠近。
阮流卿没有抬头,她并不感到意外,而今事情发展成这样,晏闻筝定不会再由她绑着住在那间,毕竟待她熟睡之后,他终究会跑到她的床上。
手里的帕子被男人自然的接过去,动作更是熟稔,替她柔柔的擦拭着发丝。
阮流卿一直紧捏着手心,她总怕下一瞬又会发生些什么,她当真承受不住了。
可微瞥过晏闻筝的眼神,似乎并无什么危险的恶念,如此,才让阮流卿稍微放心了些。
直到她躺在榻上,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摇曳的烛灯在下一刻彻底熄灭,浓黑的环境让阮流卿本能的瑟缩一下。
而不过瞬息的功夫罢了,身上的棉被被撩开一角,男人躺了进来,更自身后又将她满满的搂住。
白衣褪去,伪装了整个白日的温润君子此刻撕碎了表皮的假象,露出残忍的真面目。
“娘子,我好想你。”
搂她的力道极大,声音自耳廓传下来更是沉哑的要命,数不清的火苗簌簌的顺着四肢百骸往心底里钻。
阮流卿咬着唇瓣更紧,感受到绵密的吻从耳廓到了颈项。
不知何故,她不想同晏闻筝说话,宁愿将唇瓣咬得泛白也不肯溢出什么声音来,直到唇齿被撬开,被他吻进檀口里。
深深的绞,深深的狁。
阮流卿从不知道,在熄了所有光亮的黑暗之处,感官被无限放大的而今,亲吮唇舌的暧昧声响能啧出这样响亮彻耳。
渐渐的,阮流卿被晏闻筝亲的没什么力气了,掀起迷蒙的眼儿看他,看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娘子。”
他又情深似海的唤她,后面却不再接旁的话,阮流卿无法形容这种感觉,总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跟着软了几分。
“唔。”他又俯身吻她,一双手十指紧扣。
可吻够了,他也便没再有别的动作,只静静的抱着她喘着气。
阮流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晏闻筝的手一直牢牢的箍在她的腰间,要她没有一丝一毫逃离挣脱的机会。
待她醒来时,她身上的衣物却是什么都不剩了,毫无遮掩的由她掌控在怀里抱着……
数个日夜,数次的紧密相拥,接着便又是世间最亲呢之事。
阮流卿由一开始的冷漠相对,到最后都麻木了,又或是妥协,她由晏闻筝事无巨细的侍奉照顾着自己。
在夜里,又享受着他的伺候。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当真都快觉得自己和晏闻筝是普通的小夫妻一般,她会和他一起打理着院中的花草、种下的蔬果,又会同他一起寻个僻静的地方垂钓捕鱼……
无论如何,晏闻筝都摒弃以往的恣睢恶劣,扮演着最是体贴得体的夫婿。
唯一令她些许不适的,便是他那几乎病态的掌控欲,他不会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半分,夜里更是如毒蛇一般缠密的有些窒息。
可抛去这,他而今算得上无微不至,挑不出一丝毛病。
日复一日的柔情蜜海里,她都快忘了晏闻筝危险的本质,更在同他复杂的纠葛里挣扎遗忘,她快忘了他从前所有对自己的坏,只记得他的好。
她甚至已经开始贪念,开始说不出的依赖来。
贪恋他强有力的拥抱,贪恋他背着自己走在漫天的野花路上,贪恋他低沉而动听的宠溺语调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