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闻筝阻止了她,握住了她的手,“娘子说要为夫亲手喂,那便是要如此。”
他脸上尽是带着笑,眼神也为不容置疑的体贴,阮流卿还想着抽回手,可他的力道更大,另一只手已执起糕点喂进了嘴里。
酥软糯口的糕点不仅外相可观,味道确实也为一绝。
半推半就间,到底是被阮流卿吞下了肚。
一块又一块,阮流卿不自觉的上瘾,暂时沉湎于此。可不经意回过神来,方看见晏闻筝的视线一直凝在她的唇瓣之上。
很幽暗,亦很复杂,又恍有什么在那平静漆黑的潭水底下翻涌。裹挟着浓浓的散不开的欲色,游曳着奔泻出来。
阮流卿毫无防备,被骇得双眸微愣,她眨也不眨的迎上他的眼睛,空气静默良久,她亦端详了许久。
忽而,她似想明白了。
她囫囵吃这糕点的模样,就宛若他吃……
只不过,他是捧着的,还会一边吃一边捏换身形。
阮流卿不敢想了,猛然嫩白雪腻的脸儿蹿上了红绯,她怒瞪着晏闻筝,“闭上你的眼睛。”
声音又是急切又是羞恼,不待晏闻筝有什么反应,她已经抬手将他的眼睛蒙住了。
“娘子莫恼,为夫这就闭上。”
晏闻筝轻声笑着,后知后觉似的嘴角上扬,抬手覆住她的眼睛往下拉,而从她的视线望过去,他已确实乖顺的闭上了眼睛。
如此模样,阮流卿心中万般情愫没由头散了些,可脸上的红晕仍旧勾勒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先出去吧。”
声音恢复了镇定和强硬,更叫人听不出什么起伏来。
晏闻筝听罢,却没有答应,“娘子,除了让我走,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此话一出,阮流卿刚退下去的所有情愫瞬息被点燃,她拽住他的衣襟,道:“晏闻筝,你没有选择的机会。你出去。”
“娘子。”
男人仍是不慌不忙的,双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唯独除了这,任凭差遣。”
声线柔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凝视她的眼眸也仅是坚定。
一时相对无言,阮流卿知道自己或是倔不过他的。
“好啊,”半晌,她想到了些别的,被他覆住的双手往上移,捏住了他锋锐的下颌。
“晏闻筝,既然你不听话,那便玩些别的?”
少女潋滟的水眸微微眯了眯,闪过的狡黠和隐隐透露的期待让晏闻筝猝不及防。
他一时怔住,注意全在面前柔媚的少女身上,他有些好奇,唇角勾着笑意道:“娘子想玩什么,为夫都奉陪。”
沉稳冷静的话语传进阮流卿的耳朵里,她竟还从晏闻筝的话里听出了些期待和兴奋。
疯子果然是疯子,他竟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阮流卿深吸了口气,猛然摁着晏闻筝的肩膀将其推了下去,他猝不及防,从喉咙里溢出的一声闷哼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竟
让她听出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感。
再加上而今他身上朴素淡雅的白衣,白衣胜雪,一袭柔顺的黑发因他倒下的动作而微散乱,更是增添那美感。
白色的衣物她已让他穿了半月有余了,曾经他惯爱玄色赤色,嚣扬狠辣的气场渲染得淋漓尽致。
而她逼迫他换上浅色衣物,有时恍惚一看,都会误以为他本质就是个温润得体之人。
然那终究不是现实,白衣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黑暗。
阮流卿回过神来,看着“柔弱”至极的晏闻筝,勾起唇瓣冷笑了一声,指节顺着他凌乱的衣襟往两边扯,似要撕碎他这层虚伪的假象。
“啪嗒”一声,腰带仍她随意的拽开又扔在了地上,可方扔了下去,她便有些后悔,毕竟在以前,他是会拿腰带锁住她手腕的人。
如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复捡了起来,又一圈一圈将晏闻筝的双手缠绕困束起来。
这短暂的功夫,晏闻筝纵使有心挣开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他此刻的模样,依旧是任她摆布。
双眸柔柔的注视着她,流淌着说不出来的兴味,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如何对待。
阮流卿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挣扎和恐惧,这不是她想要的,如是,她移开视线,不想看他。
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睥睨,她觉得仍哪里有不够。她咬着唇瓣,眸光在晏闻筝身上游离。
思索了半分,她决意撕开他所有的遮掩。
一层一层,就像撕剥开茧的外壳,要他毫无保留的呈在自己的目前。
就像曾经他对自己那般。
下定了决心,阮流卿想快些动作,可她又忆起晏闻筝每每刻意放缓的折磨,如是,纤嫩的指尖一点一点,从他的鼻尖落在他的喉结。